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聊天的话题从"下节什么课"到了"谁谁谁结婚生子"。
时间也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同学就变成了老同学。
受邀去参加老友的婚礼,兼职伴郎,其实他当初接到婚礼邀请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在开玩笑,4月份一起去看Eason演唱会的时候还在数落彼此单身狗的生活,一转眼10月份就已经结婚要做爸爸了。
也许到了我这个年纪,婚宴就像是每个阶段小测验后的家长会,总是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有人发起响应,然后以此人为圆心,方圆几百里外的人都迅速聚成一个圆点,献上一份祝福,也为曾经的情谊和岁月划上一个暂停的休止符。
同龄人的聚会,老同学最为常见。
每个婚礼都像一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好朋友结婚,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他婚礼的前一天。下午我们一起吃了饭,聊起结婚有兴奋有紧张,毕竟他第一次结婚,我第一次当伴郎。
上次还跟他开玩笑说等他下次结婚的时候我再来给他做伴郎,他的一个电话还是让我立马就赶过来了,连客户的照会都没处理好。
许多老同学都一一到场,有人事业有成,有人已经开始幸福的发胖,有的人考上编制,有人还是孑然一身,开起玩笑来说不如所有单身凑合凑合。嬉闹声不间断的从席间传出,像又回到了大一不停偷偷说话的晚自习。
我的好朋友是我大学时的"基友",也不知道为啥关系一直这么好,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子很高,跟我有很多一样的兴趣爱好,打篮球,唱五月天的歌,写淡淡的文(那时候流行写日志,他的文笔里透露写蓝色的忧伤,那时候我特别喜欢这种淡淡忧伤的文风,可能真的是受小四的影响,毕竟陪伴我整个高中的闲暇时光是小四,韩寒和安妮宝贝。)那时候我觉得能遇到跟自己有这么多爱好相同的人也真的是猿粪呐。
后来相处起来(翻寝室围墙打lol,打牌,打篮球当然还有一起翘课)可能真的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才慢慢加深了彼此之间的基佬情谊。我喜欢那种跟我一样脾气很好的人,还有一点幽默,确实跟我有点像吧,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没有我那么帅。
大学里印象最深刻的除了篮球,lol和唱歌,还有就是最后一个月泡自习室和图书馆的日子,可能我们属于天资聪颖的人,也知道什么时候还认真做事情,那时候在自习室里讨论题目的场景如电脑胶片般放映般历历在目。
后来各自毕业,各自工作。我们说好一起闯荡大上海,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又回到了铜陵,再后来我们联系也慢慢变少了,除了有时候在玩游戏的时候看到彼此在线会一起玩两把,其实机会真的很少。
他发喜帖给我的时候,我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和女朋友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和前任分开了,他和谁谈过恋爱,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我都一无所知。我只能记起曾经他真心善待过我,我们在一起说过很多话,陪伴对方度过了那些孤单又无知的岁月。
后来我在他的婚宴上,见到了很多老同学,我们似乎还像当年一样没有变,因为伴郎的原因也没时间跟他们好好叙叙旧。但是有时候一个表情或者一个微笑就会让回忆翻江倒海般的涌现在你面前。你会突然觉得回到了那个单纯青葱的大学时代,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是喊我老表,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一顿哄笑声传荡开来......
不知道以后等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会不会变的越来越世俗和市侩,变得步步为营,聊天的话题就变得贫瘠起来,叙旧似乎也有些矫情,于是都打着哈哈,说过两句,又不知说些什么。
酒席中间,新郎敬酒到了新娘的老板那一桌,非要新郎跟桌上的每一个人喝红酒,因为大家都知道给新郎准备的是应付差事的假酒,可能是新娘的老板怕新娘以后受欺负,需要给新郎一个下马威,也不能全说是坏事,大家也只是图个热闹和开心。
新郎很仗义,边喝边笑,嘱咐他们放心放心,一定会把她当成手心的宝。我却突然有些想要流泪。婚礼真是一个拥有仪式感的开始,也是一个拥有仪式感的结束。
生活真的需要很多仪式感的东西的陪伴,或许在某个节点我们就不得不去面对很多问题和压力,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有很多,方法又很难找,倒是我们都没有放弃,并乐此不疲。
我们的青春懵懂过去了,我们不会再聊起隔壁班那个打起篮球满身大汗的男孩心里到底喜欢谁,我们不会再吐槽某某老师的认真负责是故意找茬,我们懂得了很多这世界的“善”和“恶”,也学会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我和新娘新郎喝了一杯,和在座所有的同学喝了一杯(我好像不记得有没有喝了)。有些人关系好过,后来淡了,有些人有过误会,现在也都释怀了。
千言万语已经全在手中的这小小一杯酒里。人都说“酒是粮食精”,但谁说酒不是“感情浓缩物”呢,它把所有的情绪沉浸在其中,仰头低头间,有人藏起笑意,有人藏起心酸,但随着一饮而尽,一切都将过去。
生活里有很多无奈和烦恼,也有很多庆贺和祝福,且将所有一饮而尽,有些千言万语,都在一杯酒里。
如果说日子难得糊涂,那“微醺”便是人生最好的状态了吧。来来来,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喝一杯,愿你别贪杯,愿你醉了有人陪。
我总觉得每一次相聚都太不易,每次聚会我们也总是特别有仪式感的一起回想上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的,有时候还会憧憬下次见面的场景。
其实每次看到你们越来越好,也是让我打心底觉得开心,因为相遇本来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希望我们永远保存着对彼此的回忆还有不舍,以及心中那份不深不浅的牵挂。
我知道,人与人的相遇,每一次都是久别重逢,不是今生,就是来世。离别的时候请好好告别,有些再见却是再也不见,希望我们都能珍惜每一个遇见的人,愿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久别重逢。
2017/10/3 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