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坐公交车上班,戴着耳塞听《罗辑思维》,突然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臭味,这味道伴随着一个运动服男人坐了下来,在我旁边的位子。我想立刻起身,但显得不礼貌。余光扫射,黑皮鞋,有点脏,鸭舌帽,黑墨镜,完全看不到眼睛。我心里打鼓,坐公交车怎么穿成这样,我警觉地摘下耳塞,收好手机装背包里,把背包抱在胸前,背脊也离开椅背。
黑衣男人用手卷着裤脚,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边卷边说:“哎,还是把裤脚卷起来吧”,头很自然地侧过来对着我,车内人也不多,周围几个乘客很自然把目光聚焦在我们这边。我立刻起身,坐到靠着下车车门的位子。
我动作很大,我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清楚地表明,我和黑衣男人不是一起的。黑衣男人够着头使劲朝我这边看,我没有和他对视,怕惹恼他,周围几个乘客也朝着我看,又看看黑衣男人,我把包抱在胸前,一动不动,眼睛左右转动暗暗观察。黑衣男人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连忙换到靠窗户的位置,离门太近,我怕他抓了我的包就跑;我又把包抱高了一点,好随时护住我的脸,生怕他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我仍然没有和他对视,生怕一对视就引起他的目标锁定为我,我觉得他似乎要做出什么举动。黑衣男人一直站着,和我相差两人的距离,我想提前下车,但如果他追着我下车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会更加麻烦。我决定等待他先下车是上策,或者到我的站我看情况下车,他跟着我下的话,我立刻从前门再上车。迅速的思索,让我稍微镇定了些。我感觉墨镜下他用余光不时地看我,也看其他人,我感觉他的目标感在慢慢减弱,至少我觉得已经没有被他确定为目标。到站,我迅速下车,没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