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路不赶兔——即使不能云淡风轻

我所写的是关于一个有点完美主义,有点拖延和强迫癌,又心有小小志向的不太成熟的……人的内心。有点煎熬,又有点豁然开朗,如果,你和我有那么一点,正好,有那么一点相似,那我希望,我曾经的感受,可以对你的思维方式有那么一点点帮助。

“将军走路不赶兔”,我没有很早就知道这句话。确切地说,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还是记忆清晰得可怕的不久前,那时正处在自己的情绪萎靡期,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努力想了许多办法去排解,却终不得解。

当我偶然在电视上看到贾樟柯回答鲁豫为什么不据理力争,要求本属于自己的稿费时说,“因为我觉得所谓将军走路不赶兔,太小的事情了,还是要往前走,不去纠缠这些事情……”,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似乎真的就那样猛地停顿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大脑,头皮不断发麻,然后全部的脑细胞就开始运转工作。我记得我真的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思考这句话,不断地重复,最后甚至去百度确认它的意思。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我经历了晴天霹雳、呆滞,最后醍醐灌顶。

我想,我们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轨道,或许缓缓踱步,或许加速奔跑,又或许停滞不前,每个人在这个平行的世界里都以自己的状态存在着。每个人对自己的状态可喜欢可厌恶,也可保持可改变。在这不断变化的状态中,你若能始终喜欢,也是幸事。但作为大多数的我们,却终究是不能一直如此幸运。当有那么一些事物开始让我们的状态开始发生不好的变化时,我们的轨迹也开始了同样的变化,然后,我们的轨道也开始发生不好的改变……你不愿承认的恶性循环,却还是那样毫不留情地让一切都开始变得那样的不顺。

我们在各自轨道里,披荆斩棘,竭力想让自己畅通无阻;我们用劲全力去克服所有困难。我们一直以来的意志告诉我们,我们是可以克服所有困难的。——但是,终究有那样的问题是我们解决不了的,就是那样一个问题,看起来是那样的简单,我们却解决不了;明明别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我们却就是那样束手无策。当我们每次竭尽全力,却还是一无所获时,那样的无奈、无措、苦闷、煎熬,是任何语言都不能描述的。更加可怕的,是我们往往又在这样的无奈、无措、苦闷与煎熬中,不断的循环往复,就好像按下了永久的重播键,无论我们做什么事,它都永远在那,提醒着你,让你一直不断的挣扎着,无法逃离,又无法无视忽略。

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受,情况严重时,甚至会失眠,真的一闭上眼就出现你不愿回想的画面,大脑会不由自主地去机械地思考之前的失败,自动地分析失败的原因……做一切你不想做的事情。两个月前,我的状态应该比我描述的更加严重,内心都快病危了,因为种种原因,却还是要当假装很正常,面对别人或好或坏的关怀,还要微笑着假装“嗯,我很好,谢谢!”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只是我的不好,是你不能够理解的,也是,我不愿告诉的。

然后,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在我竭力找抓住点什么,来救助一下我快萎去的内心的状态下,我听到了这句直击我命门的“将军走路不赶兔”,在我的不安世界里,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依托,不是借口,也不是心灵鸡汤,是真真正正直接让我所有的不安、彷徨、恐惧、无奈、自责慢慢开始变轻、变淡……我开始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挣扎得足够久了;既然已经知道奇迹在这件事上是不打算再眷顾自己;既然还有更长的路再等待着自己,那么现在,就不要再想过去了。那样的焦躁不安终究会变得无比渺小,就不要再拿来折磨自己了。或许,还会有一丝丝犹豫——我是不是要就这样“放弃”,我是不是真的要承认自己的无可奈何。但是,最终,内心的疲惫感和那仅剩的一点点感觉,会让你理智地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不要在自己制造的牢庐里,停留太久。自己的桎梏,随时都可以走出。

我所想表达的是关于求而不得,加倍努力也依旧暂时无法改变,而自己也因此陷在原地,一直痛苦地纠结的状态。如果,你只是小遇挫折,偶尔郁闷,那么你是幸运的,因为我所说的,是你不需要适用的。

我不敢说,现在的我,再回忆,可以云淡风轻,但是,每一次都我会告诉自己“将军走路不赶兔”,然后继续在我的轨道里,浅吟低唱,自在前行。愿那些同我一样,曾在自我的世界里挣不开朋友,终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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