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后,我拿着票根,找到了座位。倒数第二排不靠窗的座儿。旁边坐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高高瘦瘦,带着耳机。或凝视窗外,看着窗外风景从眼前掠过;或低头玩手机。一脸冷漠,让我无从开口,默然。
中转站到了,他站起来,我急忙给他让路,他抬手拿起头顶柜子上的背包,走了。一路无言。
没过多久,上了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将手提包放在窗边,扭过来对我示意一笑,我亦回以一笑。她没有拿出手机,不知是谁挑起话题,我们开始攀谈了起来。我们聊了许多,她没有向我透露任何个人信息。年龄、姓名、家庭、目的地,都没有涉及。除了职业,她是名护士。她是个戒备心很强的女人。我们只是寂寞车程上打发时间的人,是生命中数不胜数的过客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拿出一盒巧克力饼干,偏过头问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又到站了,她跟我道别后,下车了。旅途只剩下最后一站。我百无聊赖的看了下表,下午六点。就在这时,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上了车,提着一个硕大的麻包袋。我连忙走过去帮她提,她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拿着她的车票帮她找位置,无独有偶,她的位子正好是我旁边靠窗的位置。坐定后,她开始询问我的年龄、职业、目的地等。之后她开始说明她的目的地,以及独自一人乘车的理由。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有时低的根本听不清楚。又不好说我听不清,拂了她的兴致,只得含笑点头,时而应答。
从她的话语中,我得知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子孙儿女都非常孝顺。她对我没有任何戒心。临下车前,她递给我一盒果脯,说是家乡特产,我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