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西方哲学的逻辑主义、词语解说、长句叠加等,终于可以道声:“你在说什么呢?”《生活的艺术》是一本基于人情、常识、新奇的个人见解和赏石树、论睡姿躺姿、观山养花等与尘世结不解之缘,视人间为天堂的生命享受之书。多启示,深爱之。
摆脱“识字的文盲”。王蒙曾界定文盲有两种:一种是不识字的文盲,一种是识字的文盲。至此终于对自己有了进一步认识,识字的文盲。究其原因:基地不足、自我丢失、缺乏真诚、胆识不见。自我见解的形成许是一种寻觅,必途径万水千山、历经风吹雨打、遍阅文字书籍,最终于“文字爱人”的寻找中感叹:就是这样!于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即使背于世俗也应重视,重视个人见解。圣人的言论,我深以为然,也不刻意改变其词;圣人的言论,我不赞同,也不唯唯诺诺。于此间,发展辩识的智力,形成快乐的选择。 为世事所训,真诚的接受;为圣人所训,静心倾听。不自以为是,不刻意喜欢。至于胆识者,应该也是建立自我之后发展起来的吧。
基地不足是有渊源的:一是阅读的基地,一是阅历的基底。阅读的基底:小时读几本寓言、佯装喜读四大名著。看到诗歌,拿起《唐诗三百首》故作背诵,一天早晨读《感遇·其一》,第二天早起又读《感遇·其二》,书中的第三首是什么,实在不知道,第三天早晨睡得很香。初中高中读教科书写试卷无需赘言。大学是读了几本书。堂而皇之的列了一竖大名鼎鼎的书单:“世界名著100本”。小部分可以沉浸于情节不可自拔,大部分雁过无痕。最不知所云者乃研究生的理论著作:口香糖之所以为口香糖的形而上学理论、康德的哲学。实在忆不起一个字,道不出一种想法。阅历的基底来自生活。“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林语堂也有“有教养的人是洞悉人性和逻辑的”。接受人性的复杂,不单纠逻辑的合理,不做武断的评价,更不以自我丈量世界,发展“尽情合理”的智慧。
在选择书目中自我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谁列的世界100部名著,全然让人忘了取舍。且每本书必读完,总觉既是名著必有可读之处。这肯定是真理,但可读之处是否符合年龄特征、文化背景、个人性灵却不在思考范围内的事情了。读完之后便束之高阁,就像西方那些为竞选上的总统候选人,在落败之后对于如何提高经济、如何解决社会福利事情便永不再提了。遇到自己喜欢的作品,也会大赞主人公,比如《飘》中的主人公斯嘉丽和梅兰妮,自以为更喜欢梅兰妮,至此便罢。“我頗以为读书也如婚姻相同,是由姻缘命运所决定。”自己选择、自由喜恶,于万般的著作中寻找我的“文字爱人”。
你最喜欢的作家是谁?你最喜欢的作者是谁?一位同事在开会间隙聊起天来。我一听到这个问题便双颊痛红,心跳加快,乃至手心冒汗,内里心虚。如果不说出个值得喜欢的名字,便像犯了愚蠢的大错: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都没有喜欢的作家?慌乱之后一番镇定:列夫·托尔斯泰。为什么?实是因为在“世界100部外国名著”中有几部作品都是托先生的。《安娜·卡列尼娜》实在好看,情节动人,当然我也没看过第二遍。要问最喜欢的是什么,在此之前我喜欢《何以笙箫默》,高中时代加上以后工作看了不下十遍。道出自己真实的喜好,至少要对自己真诚。圣人的言论,如若我喜欢,我也决不该只字;圣人的言论,如若我还为有理解的经验吸收的头脑,也不唯唯诺诺。
“胆识”是紧密相连的。有勇气才能有见识,即使有见识却没有胆量说出来,见识必不能传达。特别是在公众场合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的时机真不多,如果人数够多,再有名师权威在场,就是留个发问的机会也想掘地三尺把头埋进尘埃中。就是厚着脸皮说完,也要竖起耳朵听一下同伴的评价,若评价不好那就懊恼好一阵子。好想自己犯了大错,不得自己的赦免。
今日的胆识的一半勇气必不卒得,但终于知晓的慢慢习得得途径。于阅历中习得尽情合理,于阅读中寻找“文字爱人”,于认识自我中获得勇气:“这勇气,使我可以根据自己的直觉下判断,思索出自己的观念,创立自己独特的见解,以一种孩子气的厚脸皮,在大庭广众之间把它们直供出来;并且确知在世界的另一角落必有和我同感的人,会表示默契。”这句话真是像一股清流,流进了心底,清澈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