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里干活,
不辞劳苦,
将收上来的粮食晾晒,
用昨日刚收的红薯,
为孩子播皮塞到孩子手里,
嘴里爱唠叨,唠叨着老伴的往昔,
孩子还记挂着爹的消息,
后来,孩子长大了,
去了北京,读大学,
又后来出了国,看不见了。
地被收去了,
就这样城市里的喇叭传到了村里,
也许小楼也会被拆掉,
不平静的心被施工的工地包围,
渣土车与挖掘机,还有搅拌,
心里一刻难平,邻居家找到了工作,
带着她,做了保洁阿姨,
还是在山前的小区里,
回家路上永不忘路过那片地,
听说很快就要搬走,
村里也有了钱,开始了另一个世界的生活。
麻将与孩子,离了谁就会无所适合。
每天上着自己的班,笑容还是那般淳朴,
憨厚的脸颊不会掩藏孩子的笑容,
孩子在美国来信了,说会很快回来接她走,
她放下信,一脸说不出的喜乐,
她还是在擦汗时看看天,
天气预测成了自己一大爱好,
她变得更开朗了,总跟村里的保洁说个没完,
疲劳冲淡不了那份辛劳的踏实与快乐。
孩子回来了,说跟跟母亲要去美国,
如果可以,会在沿海买下大房子,
让爷爷奶奶,去养老度假,
她没同意,只是换了新的窗帘,
窗帘后有只黄锻带拴住一个人的脖子,
还好,是死结没让男人窒息。
习惯了寂寞,生活的平静能让自身安宁,
再说,还有自己的那块地,
她舍不得……
她竟然走了,离开了祖辈的根基,
她突然笑了,找到一片开阔的平地,
她买了下来,拿起锄头又回到二十年前,
搭了温棚,种了成片的草莓,
然后将上百亩的地包了下来,
做了自己的生产基地,
包车向网上的顾客送货,
终有一日,她回来了,
拉着全村的人去参观她的养殖大棚,
临到最后,她说了一句,
我还是一个农民,
忘不了地里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