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谈了快一年的恋爱,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在电话里,他们无话不说,默契的早安,午安,晚安,一个也没有落下。
她觉得他就是灵魂里需要的那个人,总能把心的细缝填满。而他说,她是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
可是,一直相爱的他回家了,只买了一张车票。
潜藏的内心里,也许他还不打算让她上车。她的计划却是如何做好列车长。
恕她贪心和不自知,这只是她的习惯。她预想的爱情总比实际的要遥远,但往往没有人能陪着一起抵达。
这个白天,很漫长。
在很多人出去欢腾的时候,她睡了一觉又一觉。不安稳的睡眠里,梦到母亲做的酿油炸豆腐,扑哧扑哧的蒸汽满是香味,升腾在梦里的温暖让这一天有了最窝心的时刻,以致能在醒来后安静的想想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她可能要失业了。决不会是年轻冲动造成的,她并不会认为自己还年轻着。劳心劳力去为工作付出,最后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已是满心的委屈。劳劳碌碌跻身在这个没有归宿感的地方,钱是唯一能安慰人的东西,若是付出与回报过分悬殊,就真没必要这样下去了。
那么,失业就失业吧。
很多时候她可能显得不坚强,但这些事情,她还是会自己去面对。她总是相信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只要死亡没降临。
可是,如果是要失去他呢?会怎样?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已经十个小时,他没有联系她。他从来不曾试过那么久没联系她。
夜,很黑,灯下的她显得异常孤独。
她打开文档写字。这样简洁的版面真好看。黑色的字,洁白的底,分分明明的,像通宵了的心情,没有太多的激荡。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如果关于他的一切到最后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她要如何释怀。
结结实实的黑白颠倒了一回。天将要亮了,仍是音讯全无。
着实可悲。
翌日,晌午,他来信息了。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该骗你,我错了。不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自己能好好的。”
看到这几行字的时候,她正往财务室走去。老板说可以结工资了,她随时可以走。
终于,赶着趟的来了。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哽了一下,难受得无法呼吸。泪,刷地一下不断往下砸。
她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失恋就失恋吧。
心里却清楚,终究是难以过去了。
她拿起手机,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真巧,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发送完毕,她把那个熟悉的号码放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