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的一角，海角航空的王总和陈总、特地从香港赶过来的香港海外业务部的Eddie，一起和Dilia讨论着金融科技公司的项目。

“他们流量多少？“王总问

“年交易量130亿美元“，Dilia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回答说。

“那客户粘性怎样？”王总接着问。

“机构客户占20%，汇丰，渣打，荷兰银行的外汇交易也用他们的平台“，Dilia回答说。

“他们跟机构的收益如何分配？散户的收费是多少？去年交易量和净利润多少？”王总接二连三地问到。

“这样吧王总，我们准备了这家公司的资料，请X给你们一页页先过一遍，然后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接着讨论。“Dilia说。

X把带来的厚厚的资料发给大家，每人一本，然后，逐页给大家过了一遍。王总和陈总又问了一下估值情况。

他们表示有兴趣继续跟进，并要求和卖方见个面。

两个小时过去了，王总起身告辞说，”金总，我们还要赶去北京，抱歉不能请你吃饭了，下次有空去我们北京办公室坐坐“。

他们叫了3辆车，一辆去虹桥机场，一辆去浦东机场，一辆载Dilia和X回酒店。Eddie会后直接回香港。

出租车上，Dilia打开手机。Stella的微信回复说：” 老板的意见，你们可以参加Pharmagen的会，但人很多，你们只能一个人参加，金总，就您去吧，您中英文都可以。“

公司的Gmail邮箱，Pharmagen的回复说，“ 欢迎申沪药业的拜访，方便时我们讨论一下行程安排“。

Dilia兴奋地把Pharmagen的回复告诉X，跟他说，“正好！两个会争取安排在同一周。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弗吉尼亚”。她一边说，一边拨通了Steven的电话。

电话中，Steven问了申沪药业对他们的印象，并告诉Dilia，他们可能也会安排他们的财务顾问高盛出席会议。Steven还说，下周四，他们将安排一架私人飞机，从纽约机场直接接申沪的团队参观他们位于弗吉尼亚的一个实验室。

“What! 他们已经聘了财务顾问？！早打算卖了？”X听后大吃一惊。

信息量太大了！Dilia想，应该尽快把这些情况告诉John，她的大老板。虽然Dilia是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一般情况下，她自己负责具体的业务，完成自己的预算。但是这笔业务的金额预计超过50亿美元，需要动用更多的人力资源，需要更多的成本预算，需要不同的合伙人之间的合作。想着这些，她给John发了一条WhatsApp, 总结了申沪药业下周去美国的打算和Pharmagen的安排。

到了利兹卡尔顿，Dilia下了车，X在付出租车费。

虽然Stella微信里说不会甩了JS，Dilia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和大摩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大摩完全可以不用JS。她必须多一层保障。于是她拨通了潘副市长的电话。

潘副市长是Dilia的学长，在大学时，他们经常一起玩拱猪，80分，毕业后一直保持联系。

“我只要申沪不踢掉我们。机会是我们介绍的，我们也不坚持独家，我们愿意跟大摩合作。Dilia简单介绍情况以后，跟潘市长请求说。

“这样吧，小金。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上海？我请申沪董事长一起吃个饭，他会主持公道的”。潘市长说。

听了潘市长的话，Dilia仿佛吃了颗定心丸。

“叮“的一声，Dilia打开手机，一看是John的回复：“Pharmagen的会，Rahul必须参加。“

Dilia停下脚步，回复说：“申沪要求我们只能派一人参会，这样吧，我再跟申沪说一下”。

“如果只能一个人参加，那必须是Rahul去！“

John生硬的回复让DIlia感到有些吃惊。Rahul刚刚和申沪有一面之缘，申沪对他根本不了解。很多时候，中国人之间的交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一点，他无论如何是抓不到的。

”申沪说，因为大摩也会参加会议，人可能比较多，所以，他们要我们去一个人参会” Dilia解释说。

“什么？！为什么大摩冒出来了？那岂不是我们被挤出来了？！“John说。

”申沪看了我们的公司简介，我们在美国没有机构，而且，他们要以部分现金加部分换股的方式收购对方，我们也无法操作。所以，申沪建议我们跟大摩合作。“Dilia说。

“你不是说跟上海公司的关系很好吗？怎么我们不是独家了？“John含讥带讽挖苦道。

“即使给我们独家，我们也做不了啊！我们又没有美国、香港执照！申沪不会甩掉我们，他们答应我们和大摩对半分。“Dilia耐着性子解释说。

“即使合作，也应该由我们挑合作伙伴！“John不依不饶地回答。

Dilia看着手机上的对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岂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X下了出租车，走到Dilia身边，看着她涨红的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Dilia把和John的对话递给他。他看完说，“疯了吧！跟大摩合作还矫情！”

“让我问问新加坡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十有八九是Rahul捣的鬼。”他接着说。

Dilia和X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Dilia怎么也想不通，John的态度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有机会做这么大的业务，客人也明确表示JS会参与其中，甚至可以和全球顶级投行大摩平分秋色，John应该大加赞赏才是啊！然而，John的态度明显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而且，显得粗暴无礼。Dilia也知道，Rahul是因为John的关系而加入JS的，John对他偏袒一些，照顾一些也情有可原。但是，违背客户的意愿，强行推销，这是Dilia坚决不愿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