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做的一切都无可厚非,那么所要承担的代价也是无可厚非的。
海风越吹越大,溅起的浪花把两个人都弄湿了。李戟抱起梦荷就往上走,两个人都发出了笑声。李戟把梦荷送到一个房间里,“你先呆在这里,我去小妈那里看有没有换的衣服。”“快点。”林梦荷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里,确实有一点不知所措。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她确定不是李戟,所以不得不把自己藏得更密一点。“查到了吗?”说话的人是李戟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天,他旁边的人回答:“查到了,叫林梦荷,巧的是她的爸爸就是三年前,你哥,不,李戟撞死的人。”
“你还说,我让你在他的车动手脚,是让他死,不是让别人死。没用的东西。”
旁边的人不敢发声,李天继续说:“把事捅出去,我看那个老头还怎么给他铺路?”“是。”旁边的人回答。 房间里只剩下林梦荷一个人,她全身都在颤抖,并不是因为衣服湿的原因。
她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她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她为什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呢? 她无法接受,也不敢接受。并不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而是上帝给她的全是惊没有喜。
她多少次想知道是谁撞死了她的爸爸,惟一的亲人,当她知道的时候,她却觉得这只是一个梦。
她站起身来,颤抖地摸着走,不时地撞到东西,但是她全然不觉得痛,因为心的痛已经使一切都失去了知觉。
她这样一直走,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她突然变得厌恶这里的一切,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厌恶这里的一切,即使桌子把她拌倒,她也依然走下去,她想逃离这个地方。
李戟看到了林梦荷,因为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正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衣服找到了,我带你去换衣服。”李戟不知道他的秘密已经被她知道了,所以说凡事不要刻意,一旦刻意就变味了。林梦荷没有理他,一直东歪西倒地走着,她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她厌恶这里的一切。
大厅里只有热闹,然而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在意她,这最好,她现在是如此的狼狈,可这也不关他们的事。
李戟走过去拉着她:“怎么了?”林梦荷转身一扫,可能是她太想打他了吧,因为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这一记扫得是多么精准,多么地响亮,响亮到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林梦荷大声地哭了出来,很多人都不明就理,李戟恍然大悟,好像这一切如他所预感的一样。
李志豪和李天可能也猜到了,也许梦荷听到了李天他们的对话,但是李天并不在意,可能他觉得她没有证据吧,心大的人,不是坏人,就是做不成事的人,不管李天属于哪一种,对于谁他都是害群之马。
林梦荷由于没有站稳,摔倒了,唐月然和方怡过去扶她,小妈赶紧打圆场,“各位,小俩口闹别扭,别当真啊,大家继续玩。”本来今晚的聚会是想说和李戟他们两父子的,小妈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全都泡汤了。
李戟一句也没说就走了出去,他不知道去哪里,好像这一切他都预感到了一样,但是当它真正出现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谓不能说的秘密,他旱就应该承担这个秘密被揭穿那一天的后果。
这不是偶然,但却使他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一直走着,好像星光黯淡,他看不见了一切,但是他停不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好像他停下来,这一切就不会改变一样,因为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即使他有预感到这一天的到来。
他来到了一家大排挡,除了酒,什么都没叫,然后就是一个劲儿地猛灌,旁边在一桌玩得很狂,正在猜拳劈酒,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灌酒。当一个人情到深处的时候,这里的情是情伤也好不是也罢,往往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些事来。
就如他现在把喝完的酒瓶摔出去一样,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摔出去以后继续喝。那瓶子溅起的酒瓶碴子弹到了刚才劈得很欢的那一桌。
“哥们玩得挺嗨啊。”只见这一群人中最壮的一个站起来说话。但是李戟并没有听到,只是一个劲儿地喝。这个人见李戟没有理他,觉得没有面子就继续挑衅:“咋的,说你狂还真狂啊?”李戟把喝完瓶子又摔了出去,这下可把他们惹毛了,一群人过来就是狠K他,但是李戟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他们打的不是痛处。
大排挡老板在一旁劝,但是没人听他的,李戟也没有叫,因为一点也不知道痛。方怡把唐月然和梦荷送回去之后,不放心李戟就回来找他。她在路边就看到了这一幕,所以赶紧下车,“别打了。”他一个女子面对这种场面,看到李戟被打得皮青脸肿的,一下子就急哭了。
陈浩抱着梦玲远远地看见方怡在哭,他把梦玲放在角落就跑过来,不愧是曾经混过江湖的,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两个人把李戟扶起来,方怡边哭边用布擦去李戟脸上的血。
陈浩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这种事凡是人,都会想多的。“走,我想送你回去。”“我不想回去。”李戟挣脱着说。“回我家好吧?”方怡扶住他。她终于想起一旁的陈浩,“我先送他回去。”“要我帮忙吗?”“不用了,你还要照顾梦玲呢。”
说完方怡就带着李戟开车走了,徒留陈浩独自伤悲,“爸爸,哥哥怎么了?”梦玲在一旁问。“哥哥没事。”陈浩抱起梦玲,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也想知道方怡是怎么想的,“爸爸,我头好晕啊。”梦玲这几天老想睡,“困了吧,靠在爸爸肩上睡。”陈浩摸着梦玲的头,今晚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