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白真身形本来就偏瘦，近日的连番打击更是让他显得越发憔悴，祁月看了有些不忍，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走到白真身旁。
“白真上神。”祁月唤了唤。
白真这才从伤痛中回过神来，扯出一抹微笑。 “祁月姑娘来了！”
“嗯。”祁月尴尬的回笑，“上神找祁月何事？”
“想着折颜即将与妳大婚，我便去了月老那讨了个一对同心锁送你们，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了。”白真化出锦盒，递到祁月面前。
祁月犹疑着，见白真眸中清明，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
白真见状，只是笑笑。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原以为自己一定无法送出这份祝贺礼，没想到，他居然做到了！
“妳收下吧！纵然折颜所爱非我，我亦是会祝福他的。”
闻言，祁月眼眶泛泪，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艰难的接过白真手中的锦盒，仿佛这锦盒承载着千万两的重量。
“多谢白真上神。”
“嗯。没事了，愿祝你和折颜爱河永浴、永结同心。从今以后，折颜…交给妳了！”
白真说完就离开了，祁月愣在原地，看着白真离去的背影许久。
十里桃林..《白真房》
“我们这么做，不好吧？”白浅有些忐忑，即使从小惹事生非，这次还居然对自己的四哥下手了…
白凤九从桌案上倒出了给白真的催情香，没料到白真居然还没对折颜那老凤凰使用。
“哎呀，姑姑，再不这么做，折颜都要与那凡人成亲了！妳舍得四叔伤心吗？”
白浅并未答话，确实她不忍心看白真难过。
“妳倒的多了吧？”白浅有些疑惑，倒那么多没问题吗？
白凤九三八的道：“四叔万年来也就喜欢折颜一个。说不准还为折颜守身如玉呢，还是多倒些好。”
白凤九才放下瓶子，点燃了蜡烛，正巧白真走了进来，一时心虚，便点燃了那催情香。
“你们怎么在我房里？”白真有些疲倦，不疑有他的，径自走到床榻坐下。
白浅心虚的呵笑道：“哦，我和小九来陪陪四哥的，正巧四哥不在…”
“对对，四叔正好不在…”
白真觉得也好，折颜成婚以后，他就要走了。再见她们也是不知是何年了，于是道：“嗯，你们陪陪我也好。以后…”
白真还没说完，白凤九已经拉着白浅摇摇头，那香已经点燃了。再不走，她们都要被那催情香给迷了。
“四叔，我和姑姑晚些再回来陪你！我们先去准备吃的，你先睡会儿…”白凤九拉着白浅逃命似的走了。
“这两丫头…”白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小乖乖，始终只有妳陪着我。”
折颜从祁月那接过白真送得贺礼，简直是心如刀割，想不明白，白真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祁月？又是拿什么勇气送同心锁祝福他们的？
看着那对同心锁，折颜手抖得不敢去碰触，第一次，他是这样害怕。
折颜走进白真房中，就闻见一股散不去的香味，见白真躺在榻上，不由得走进坐到白真身旁。
白真的衣裳有些凌乱，折颜伸手欲帮他穿好，却被白真紧紧拉住不放。
“折颜…”白真这声''折颜''喊得极尽委屈伤情，下一句又是喊得至极娇媚，“折颜…”
白真无意识的拉着折颜冰凉的手，捂进自己的衣襟内。
“真真…”折颜吓得要抽出手，再看到白真迷蒙的眼神就移不开眼，手也忘记抽出来了！他不由得摸了摸白真的脸，缓缓向白真的唇贴了上去，另一手解掉白真已经凌乱的中衬……
“折颜…嗯…”你为何要如此？你不是要成亲了吗？白真眼里满是不解，可是不知因为对方是折颜还是催情香的因素，他都拒绝不了爱人无尽的索取。
折颜对上白真的眼，低头又见白真脖颈挂着的红玉佩，不由得略略迟疑了会。折颜无及多想，只觉又是一阵燥热。接着，便是一夜缠绵，两人分享着彼此的身体，最终拥抱着彼此沉沉入眠……
当折颜醒来已接近午间，随后发觉白真被自己圈在怀里，两人皆是赤身裸体，看着白真全身布满欢爱后的红痕、咬痕，折颜看向燃灭后的催情香灰烬，脸色瞬间刷白…
“真真，你为何要放催情香？你为何要如此执着？”折颜不舍得吻了吻白真的眉眼，低头再见白真脖颈上的红玉佩想起了上次那小家伙嚎啕大哭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抽，沉思了会，便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红玉佩。
“嗯…？”小乖乖突然被人从白真身上吧啦下来，一阵惊慌，反应过来就准备要大哭。
折颜见势头不对，反手就用法力制住她，然后轻轻的放下白真，带着小乖乖走出白真的房门。
折颜寻了一处僻静的的地方，倚在桃树上，拿出至白真的那块红玉佩。上次太用力的弄哭她，这次折颜特别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再惹哭她。
小乖乖到底有些不舒服，虽然折颜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可是这不是自己一直依赖着的白真，全身僵硬的不敢动弹，她想哭…
折颜似乎出现幻象，看见白真的身影，怯怯的，眼眶含泪。
“真真？”不，这并非是白真。虽然白真也爱哭，可是却不会有这种怯弱的小眼神。
“妳是谁？为何要冒充真真？”
小乖乖委屈极了，“呜，你是坏人！我要萌萌…”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
折颜一下就被弄懵了，他想起了白真儿时也是这般，委屈就哭！
“别哭…妳别哭…”折颜有些慌张的上前帮小乖乖抹眼泪，这个‘冒牌真真’同自家的真真一样，只要一哭起来就让他顿时手忙脚乱、哭笑不得。
小乖乖见对方温柔些了，收了收眼泪。小手随即不安分的就画上折颜的眉眼，又点了点折颜的鼻梁。
“我见过你吗？”小乖乖歪歪头，仔细的想了一会，想起来了！ “你是萌萌的伤心人…”
“萌萌的伤心人？谁是萌萌？”折颜彻底懵了，他何时又惹了什么萌萌伤心了？
小乖乖蹶蹶嘴，有些不满的哼哼道：“你把我从萌萌身边偷走…”
“妳是说真真？”折颜似乎有点明白了，“妳說的不错，我确实让真真伤心了。丫头，你和真真长得什是相像，妳，从何而来？”
“萌萌说我是他的一半。”
折颜委实不懂什么一半不一半的，他只知白真十分宝贝她。不曾想，那块玉里的小魂魄幻出的竟是白真的形体。
“妳从前就和真真这般像吗？”
小乖乖摇摇头，“萌萌是最好看、最聪明的，我丑丑笨笨的，不及萌萌的一分。”
“妳自是有妳的好。”折颜看着她，觉得什是好笑。随即凑近她，喃喃道：“为何我见着妳，总是让我莫名的感到心疼？”折颜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想起真真，莫非是因为自己太疼爱真真的关系吗？
“丫头，妳在真真身边多久了？”
“我们…一直没分开过呀…”小乖乖有些疑惑，短暂的小分开应该不算分开吧？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出生过，还在那一个温暖的怀里待了大半天。
折颜尚来不及接着问，白真已经寻了出来。小乖乖远远瞧见白真的身影，撤出折颜的幻境，缩进自己安身的红玉珮里。
折颜正了正神色，走到湖边等着白真。
白真走到折颜身后，环圈着折颜。
昨晚…折颜…是喜欢自己的吧？白真心里其实并不踏实，“折颜…”
“真真，你为何要对我放催情香？”
闻言，白真浑身一僵。
折颜扯开白真发冷的手，转过身来，正视着白真。
“你明知道，我不日就要成亲了。”
“不管你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什么。我们绝无可能！真真…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真红了眼眶。他，真的是疼爱自己的折颜吗？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呵呵…为了挽回你？折颜，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啊。”白真伤到至极，出手打了折颜胸口一掌，怒吼道：“折颜，你混蛋！”
折颜毫无防备，吐了口血，顿时怒火中烧。 “你简直无法无天、不可理喻！”
“上神怪谁呢，不都是你纵容出来的么？催情香就算是我放的，你能如何呢？打死我么？”白真冷冷笑道。
面对白真的挑衅，折颜实在生气。
“白真！我十里桃林再不欢迎你，你离开吧！”
“你这破桃林，老子早腻了。你爱娶谁娶谁，我诅咒你永远痛失所爱，看见你爱的人跟别人恩恩爱爱。”
“真真，你莫要再胡闹！”折颜听的心惊胆战，那小狐狸居然敢咒自己来气他。
白真再不想跟折颜废话，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折颜，我们从此恩断情绝…”他推开折颜，见着折颜手上的红玉珮，拍掉折颜的手，将玉夺回，转身欲要离去。
“真真…”
白真并没有回头，停下脚步，等待着折颜。
“可否，”折颜顿了顿，终是开口:“将那玉留给我？”
“你可别太过分！”白真微微将余光扫像折颜，不以为然地道：“恩断气情绝。上神不觉得不合适吗？”
折颜一时竟无言了，恩断情绝？自己养大的小孩、深深爱着的人，要同自己恩断情绝？就连一块玉珮，也不肯留给自己当个念想吗？
“真真，姻缘簿上你的另一半，叫"红玉"…”
折颜尚未说完，已被白真打断：“不管什么红玉白玉，跟上神你都没什么关系！”他紧了紧握在手上小乖乖，飞快的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和伤心的人。
白真那一掌着实用力，折颜也几乎要呕出血来。他是气真真算计自己，可是拥有自己心爱的人的身体，也让他觉得十分满足，可是他终究也是只能拥有白真一晚而已了…
白真并不好过，折颜这样怀疑自己，并且赶走自己。他本来就打算离开，现下居然是被赶出来了。
回想起儿时在折颜怀里，折颜抱着自己。在折颜背上，折颜背着他，走到每一处山水蹓跶。折颜教自己习武练剑、琴棋书画，折颜给自己讲故事、熬药，跟自己打打闹闹…
“折颜，你不要我…”白真低喃，委委屈屈地道：“你还怀疑我…”说完，白真一口气吐了不少血。
小乖乖像是感受到了白真的情绪，强烈的绽放出红光，白真手上的玉珮温度突地升高，白真注意到小乖乖的反常，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边的鲜血，才要出言安抚她…
玉珮突然‘啵’的一声，一道小小的、肉肉的身影从白真手里跳出、滚了出去。
白真瞬间就傻了。
那小小人儿刹车不及，滚到三尺外的桃树处，迎面就撞了上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声：“唉唷！”
白真急忙寻了过去。
白真只见那小小又肉肉的人儿，席地而坐，傻呆萌傻呆萌的拼命揉揉自己的头。
白真查探了手上的玉珮，见自家小乖乖的魂魄早已经没再玉佩里，又见那小小的人儿周身气息是熟悉的另一个自己，心下便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一半，不由得失笑，嘴角上仰。
“疼不疼？”白真蹲了下来，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嗯，你撞个试试…”小小人儿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白真。
“…”白真边摸她边说道：“小乖乖，我已经等妳十五万年了！”
小乖乖扑了上去，钻进白真怀里，软萌软萌地道：“萌萌，以后乖乖都陪着你…”
“……”白真搂着她，“好。”
“萌萌，这世你叫白真。那我呢？我有名字吗？”
白真一愣，名字？是该给小乖乖取个名字。
‘真真，姻缘簿上你的另一半，叫"红玉"…’折颜的话，突地再耳边回响，低头再见手上的红玉佩。
决定了！白真道:“妳叫红玉。”
“…”小乖乖撇撇嘴，一脸嫌弃。
“怎的这种脸？不满意？”
小乖乖可怜巴巴的看着白真，“我不要…这种就地取材的名字！”
小乖乖的小眼神，让白真有些心虚。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嗯，我再取个啊！”
半晌，白真道：“冠我姓氏，取做白詅。可好？”
“嗯，我叫白詅…”小乖乖拉了拉白真的衣襟蹭了蹭，“冷，我冷…”
见怀中的人在发抖，白真不由得低头一瞧，有些头疼地道“我的乖乖，妳为何没穿衣服…？”
“衣服？我本来就这样藏在玉里啊！”
“呃。”白真紧紧搂抱着她，“我抱妳回去。”
白真想抱起她，却被她的重量惊呆了。哎，一不小心就把她养成这样…
“嘻嘻。”现在是白詅的小乖乖窃笑着，“你抱不动我了！”
白真轻拍她的头，“谁说？妳就尽管吃胖胖好了！”白真默默运用法术将她抱起，回到桃林自己的房里。
“妳先在这等着我，我去给妳找衣裳穿。”白真将白詅放在床榻上，拿一团棉被裹住她，“不准乱跑啊。”
白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白真微笑，惯性地又摸摸她，走出房里就设下仙障。
“真真…”折颜不觉得又走到白真的房门外，想走进去，却被那层仙障给挡住去路。
折颜大手ㄧ挥，仍是无法撤出仙障。
白真冷冷看着折颜道：“上神有事吗？”
折颜回头看着白真，“真真你…”
“晚辈想着上神即将大婚，想着参加婚礼沾沾喜气，上神不是小气的不让晚辈观礼吧？”白真挑挑眉，嘲弄道。
白真这话说得极尽尖酸刻薄，简直像把利刀，狠狠的插在折颜心上。
“那，那你就留下观礼吧。”折颜强撑着，“真真，你拿女装做甚？”
“和上神没有关系。晚辈乏了，上神请回！”
折颜受不了这样的白真，白真若是生气、伤心，甚至大哭大闹，他都不会这般难受、害怕，可偏偏白真就是十分冷淡，说话又极致的刻薄与疏离。 “真真，你非要如此吗？”
白真笑笑，嘲笑道:“晚辈着实不明白，上神不就是要晚辈这样离你离得远远的么？晚辈只是如你所愿罢了！”
折颜想说点什么，最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们…怎会走到这个地步？
白真不再搭理折颜，径自走回屋内，反手再次布下仙障。
白真的声音悠悠传进折颜耳里，“折颜，我们恩断情绝。”
折颜脸色刷白，再撑不了爱人的言词这般锋利刺伤了他，他当真是逼的真真离他离得远远的了。
白真一进门就瞧那小小的人依旧裹着棉被，躺在榻上睡着了。
“乖乖，醒醒…”白真坐到她身边，摇一摇她，“睡了这么久，怎的现在出来了还是这般嗜睡？”
白詅揉揉眼睛，清醒了一些，然后靠着白真的身体。
“我给妳准备了套衣裳，妳先穿上。”
“嗯。”白詅依言接过，认认真真看着那衣服。 “我不会穿。”
“…呃，不会穿？”白真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良久才道:“我教妳吧！”几次教育穿衣下来，白真真觉得他遇上对手了，实在是，他的一半哪里是资质平庸啊，这已经笨到无可救药了。换了是别人，他早就扇飞她了！哪还能这样好声好气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啊，因为是她，他才觉得就算是笨的不可思议，亦是十分可爱且讨喜的。
“我笨笨的，都学不好…”白詅身心受创了。
“没关系。”白真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我已经够聪明了，妳笨点无所谓。这样才可爱！”
“真的吗？”
“真，比真金还真呢。”白真宠溺道。
‘折颜，我就要走了。从今往后，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白真有那么瞬间失了失神，眼睛闪过丝丝忧伤。
感受到白真内心的忧伤，白詅主动抱着他，“萌萌，我陪你一起哭。”
“…好。”从来都是他抱着小乖乖，第一次是小乖乖抱着他，他将头埋在白詅的胸怀，无声的流着泪。
折颜的婚礼还是到来了。
这天，十里桃林十分热闹。青丘白家成员，天族的东华帝君、墨渊和夜华以及四方仙家都来祝贺折颜上神的成婚礼了。
“折颜，你分明知道我四哥…你还这么对他！今天就是打不赢你，我也跟你拼了！”白浅化出玉清昆仑扇，就向折颜打去。她十分生气，即使是那么疼爱自己的折颜，也容不得他这样伤害自家四哥。
众人一阵惊呼，折颜才带着祁月走出，就被白浅打了过来。
折颜只是防备，未曾出手半分。
“小五，停手！妳这是再做什么？”白止喝斥道。
“小五，这样不只折颜难看，青丘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十七，快些收手，妳现下已是天族的太子妃，怎的也得给夜华留个脸面……”
“白浅上神，妳消消气啊！”
“浅浅，不许再闹。”
“浅浅，好了，这样难看。”
白浅怒瞪一众，“天族如何？青丘又如何？伤我四哥，我白浅岂能容忍？”
白凤九趁无人注意，冲了过去，推开折颜身后的祁月。
“九儿！”东华帝君见自家女人冲了出去，忍不住推额，幸灾乐祸道：“折颜，你好自为之！”
“姑姑，我们联手打死这对奸夫淫妇…”
姑姪俩默契对视一眼，直往折颜打去，折颜顾及这对姑姪同自己的情谊，始终不曾出手，但怎样也架不住白浅和白凤九的联手攻击而不还手啊。
祁月见折颜被打不还手，一急就往折颜面前挡，折颜想出手护，又被另一个缠上，根本自顾不暇，而那群白家人根本挡不了这两个打红了眼的姑姪。
折颜和祁月着实架不住了，电光一闪之际，白真闪进其中，右手拎起白浅、左手拎起白凤九。
“谁？谁敢挡我？报上名来！”
“你不要命了，看我等会不打死你！”
“本上神，大名白真。”白真冷冷道，把这对闹事的姑姪俩扔到地上。 “怎么？还要打死我么？”
“哎呀，四叔，我和姑姑就是看不过去嘛！”白凤九不满道。
“四哥……”白浅看了看白真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禁抖了抖，不敢再说话了。
折颜见白真来了，以为这场闹剧又要闹不停了。 “真真，你…”
“上神，实在抱歉！我妹妹和姪女同众仙家热闹热闹罢了，还请上神及各位见谅。”白真笑笑道，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见众神全没敢开口，白真这下全笑开了，拍了拍手，吆喝起来:“良辰对吉时，佳人配才子，洋洋招喜气，百年又好合。”说完，白真将红头巾舍起，走到祁月面前替她盖上。
“上神，该拜堂了。”白真眼神闪过一丝伤痛，随即掩盖过去。
折颜没有忽略掉白真的眼神，一时竟不敢与白真对视。
“一拜四海众神灵。”
“二拜亲友及高堂。”
“夫妻……”
司命未喊完仪式，白真看了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把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刻进脑海里。最终对上折颜的眼，然后自嘲的笑笑。
“只要你好，就好。”白真转身离开，他实在不敢观完礼，急急落荒而逃。
白真的离去，全场鸦雀无声。
“这下你可满意了？”白浅连连冷笑，狠瞪了折颜一眼。
“姑姑，我们赶紧找四叔去！”
白浅点头，与白凤九追了出去。
墨渊走到折颜身旁，“兄长，你这是何苦？”
“自作得自受，折颜啊折颜，你干嘛要学本君呢？”东华帝君仍旧一脸幸灾乐祸，现在他才知道当年把白凤九推开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折颜颓然的瘫坐在地，颓然道：“真真，为了你，我不得不将你推开。”
“各位仙家，请到前方喝酒吃菜吧。”连宋摇头，眼神暗示著成玉与司命帮忙收拾残局。
“对对对，折颜上神的桃花醉四海闻名，定要去喝个不醉不归。”成玉连忙陪笑道。 ”
司命见只留下折颜的三五好友还在，略略沉思了会，还是开口道：“白真上神身分不凡，劫难随身，难道折颜上神都要用这种伤人手段保护他吗？折颜上神莫要后悔啊。”
东华帝君与墨渊对视，齐齐看向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自知失言，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嘴巴，慌忙告退道：“小仙告退。”
另一头，白浅与白凤九已经在找到了白真。
白真才要撤掉自己房里的仙障，现在他需要她，她是自己的一半，自己什么也不用多说，她都懂，她会陪着他！
“四哥…”
“四叔…”
“我们不是存心要闹的。”
“四叔，你不要生气。”
白真转过身，摸了摸她们的头，“好了，不怪你们。你们一个是天族太子妃、一个是太晨宫的帝后，以后凡事要谨言慎行，四哥/四叔日后要不在了，谁来护着你们呢？”
白浅看着白真神情不对，慌忙问道:“四哥干嘛要说这种话？你要去哪？”
“四叔，你不要吓小九！”白凤九急的哭了，声音都在抖。 “四叔不是只有折颜，你还有我和姑姑，还有爷爷奶奶、大伯和三叔啊…”
白真疲倦道：“我只是累了，累好久了。想安静会儿罢了！你们别担心，我若是休息好了，就会回来的。”白真从怀中揣出三块平安玉扣，分别递给白浅和白凤九。
“你们戴在身上，不要离身。这玉共制成五个，一块紫的我给了小乖，小五妳的是青的，小九妳的是红色的，我自己也留了个，另一个桃粉的，你们就替我交给折颜吧…”
白浅和白凤九各自接过。
“这上面还镶了只狐狸，旁边这个…这个是？我像再哪儿见过，哪儿呢？”白浅一时想不起来，只是觉得眼熟。
“四叔，你说紫的给了什么小乖？小乖是谁？”
“哪来这么多话，这个东西造制不易，是天…呃，里面至纯的灵气有助你们修行，可抵攻可防守，用处颇大，切记，要收好！别给旁人拿了去！好了，我真是乏的不行了，要回北荒了，这阵子无需来找我。你们走吧。”白真连连叮咛，事实上，他压根没打算回北荒夏周。
白浅见白真确实疲乏的很，只好回答道:“那，我和小九过几天去找四哥。”
“嗯，”白真点点头，“快回去吧！”
“浅浅、小九，对不起，我并没有要回北荒府邸，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见着姑姪俩离去的背影，白真心里有些自责，叹了口气，挥手撤掉仙障，走进屋内。
白真走到床榻边，看着睡的香甜的小乖，疲乏的躺在她身旁，寻求安慰似的把她圈在怀里，就像从前，她在玉佩里那样，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块。
白詅睡得正甜。迷蒙中，见白真一回来就把自己拉到他怀中，十分乖巧往白真身上贴得紧紧的。
“妳就是贴心。贴我的心。”
“一会儿，我们就走吧！”
“我们去找天尊。”
“还是去云游四海、为祸八方？”
“乖，妳想去凡间还是培育我们的地方，还是…嗯？”白真径自说着，才发现他家的小乖一句也没回答，以为她又睡过去了，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儿。
白詅蹭了蹭他，糯糯答道：“你去哪，我在哪。”
白真虽然明白自己的家人肯定会陪伴在自己身边。可是一直以来，他始终太习惯为家人付出，从来不表现任何的脆弱在他们面前，小乖却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再她面前流泪，不用言语，她就会明白自己的所有心事。元始天尊果然再培育他俩时，把他们几乎造的‘心心相印’，嗯，撇开外貌和资质来说…
“有妳，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