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个心结在我心里。
它就在那里,不偏不倚,不吵不闹。非常偶尔的,会在你闲暇的时候,郁闷的时候,失眠的时候,出来撩拨你一下,像钻骨的蛊虫,搔不到挠不着,却叫你捉摸不透夜不能寐。
从小朋友们就喜欢跟我分享小秘密,因为秘密一旦到了我耳朵里,它就死了。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养成了一种“职业操守”吧,主观上我从不泄露一切秘密,包括我的。加之我又是个敏感胆小包袱重的人,所以这事儿我谁也没告诉,一直憋在心里,从高中到大学毕业。
但是现在我觉得太痛苦了。这种感觉就像被浩荡江海吞吐着,生存的本能迫使大声呼救,到头来却发现天地宇宙里就我一人,还是个哑巴。
不过这是我的秘密,我允许我自个儿悄咪的说了。
1.
从小到大很多品格我都没能坚持,但颜控这一点我向来都是认真执行贯彻到底。所以我对同年级的一个女生一见钟情了,但也只是对她的神级的外貌死心塌地的喜欢而已。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她就是标准的从动漫中走出来的校草。对,就是校草,对,她是女生。我从见她第一眼起就在怀疑她是不是T,不过没所谓,这不妨碍我喜欢她。她真的太帅了。
高一的时候我因为喜欢上课讲小话被老师给调到窗户旁边一个人坐。窗边是个好地方啊,只要她经过我们班我就可以看见她。真好。而且每次她都是在上课的时候路过的,只有她一个人出现,周遭莫名散发出只有动漫男主角才有的特效。我知道她那是要去上厕所,她的出现总会给昏昏欲睡的我一记重击,然后不禁感叹,这人长的也太完美了吧。真好。
那个时候我时常感到满足。我一直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给我一颗糖我都能乐呵一整天。我和她单向的“厕所之约”也让我乐呵了半个学期。当时的我压根没想到之后我和她能有如此这般交集,真是想都没敢想。
2.
高一下学期的某一天,班主任跟我们说过几天会有一位同学从别班转过来。当时不知怎的,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That's her”的直觉。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班主任就领着她进了我们班。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热闹的像过年,在放烟花,放鞭炮,一万只草泥马撒欢的狂奔。真好,以后就可以天天吃糖(舔颜)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心跳的很快,脸很热。还好她没注意到我。
那几天我偶尔观察她。她应该是个孤僻的人。她的朋友不多,除了老师从不主动跟人讲话。她应该还是个厌女的人。她只和男生一起玩,班上其他的女生很关照她,但她总是一副爱答不理你们都滚的样子。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个胆小不敢过多奢求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有任何想跟她搭腔交朋友的思想。仅仅跟她当同班同学我就很开心了。她有她的圈子,我有我的小团体,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着,互不打扰。
但是我的同桌G特别给力。我同桌gay里gay气,长的秀气说话歹毒,G和她的关系还不错。他知道我喜欢看她,所以经常调侃我喜欢她,我也无所谓这么说因为我也总说他是基佬。哈哈。那天晚自习是政治课,老师跟我们划好知识点后就布置我们背书了。课上的时候我们借着背书的理由讲话,我同桌说:“你等着,待会跟你给惊喜。”我不以为然,叽叽喳喳的聊着直到下课。第二节课铃响后我回到位上,发现我的同桌换人了,是她。刹那间我颅内又开始过年了。我转头搜索G的身影,在一片背书声中瞧见了他的大眼睛。那双眼里堆满淫笑,深藏功与名。
我故作镇定:怎么是你?G呢?
她说:我想到前面来,所以跟他换位置了。
哇,没想到我俩就这样搭上话了。然后,我就没管她继续背书了。过了没一会她跟我说她想睡觉了。
我:你睡吧,我帮你看着老师,他过来了我就戳你。
她:不,这样睡不舒服,我要靠你身上睡。
我心里os:???靠?怎么靠???
一阵沉默中她已经在我身上蹭了半天,大概是没找到舒服的角度吧,又说要躺在我大腿上睡。当时我真的一脸懵逼,躺在我大腿上是个什么样的体位。说着就把我支在桌上的右手臂抬起来顺势人直躺了下来。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的窘迫。我想低头看她但又怕动作太大惊动了她,只敢拼命往后缩着脖子企图用眼睛跟踪她的表情。那是一种被爱豆翻牌的感觉,紧张又刺激。之后有一次我模拟了当时的场景:放了一块镜子在腿上,我想看看她眼睛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只见镜子里的我双下巴四方腮帮子满脸横肉还有两个大鼻孔,妈呀,这也太丑了吧!我是猪妖吧!我脑中那唯美的意境瞬间崩塌了。
反正我俩就这样保持迷醉的姿势窃窃私语着,好像那个瞬间时空静止了,整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连老师什么时候走到旁边我都没察觉。咚咚敲课桌的声音把我们拽回了现实,然后她坐了起来,冲老师尴尬的笑着,我看着她也尴尬的笑了。真好,她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