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天空》这篇小说是第一遍看,电子档文件尚未点开,先为作家钟求是的名字点了赞,真是又洋气又很有质感的好名字,同时,从各个角度彰显了一名作家的职业风彩,如其所是的记录人世间,或者用文字拂去事物表像,揭示更本真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我的联想,这篇文章,我打算像读心理学书籍那样,将自己的疑惑和联想记下来。
才读了一千字,就有好几处疑惑的地方。
首先,为什么我接到一围老婆的求助时,“把事儿想了几秒钟,又想了几秒钟,才慢着声音应接下来。”
在这里,“我”是觉得为难?还是感到这个诉求不甚合理,所以要想来想去,作者为甚不用“沉吟”,“思考”,而是有点繁复地用了两次“想了几秒钟”?
接下来,“我”很用心地办这事,找了两处会对一围的藏书更重视的区级图书馆,思考签名书的归属。
第二个疑问来了,为什么一围的书可以挤占儿子的位置?
“这些藏书在一围手里很受宠,所以占着家里的一个大间,而上高中的儿子周末返家,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
在儿子上高中之前,这个家是如何安排儿子的床呢?他老婆为什么同意?他是个文艺青年?写书的?
第三个疑问,为什么“我”在形容一围得到著名作家的签字时的兴奋,用“像洗了个澡”的痛快来比喻?洗的是什么?
我会用“满脸是笑”“一蹦三尺高”来形容高兴,而文中的“洗了个澡”,反而像是去除某些郁气。
继续往下看。
作者的起承转合非常有水平,转折处行云流水。
从思考签名书的去处,引出一围求签名的过往,再引出求到签名的快乐,以及一围在微信里的夸口——
“自己已拿下近百位作家,按这样的节奏往前走,不出十年就能搞定中国所有的重要作家。”
“拿下”二字让我想到某种KPI指标,这位一围兄也许具有某种收藏癖?但紧接着,作者就“十年”的时间阈值给出一个转折——
“十年不算一个很奢侈的数字,但对一围而言终于成了一个遥远的虚词。大约一年前,他一头撞上一种叫下咽癌的东西,”
这句话冷峻和怅然兼具,一个“撞”字,凸显命运无常,从写事,转为写人。
“往前一些年,一围有着温润的声音和满格的精力。”
我写回忆,习惯性地用“眼前浮现出”,“想起”、“带会从前”,但作者直接说“往前一些年”,就像摇镜头一样,摇到“我”和一围初相识的时候。
“温润的声音和满格的精力”,既回应上文一围得病后的状态,又开启另一重时空。
“我”和一围相识于“一百米高的酒桌上”,在朋友炒股发财的庆贺酒局上,是唯二安静的两个人。
并没有“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不过是各自躲清净,话很少,一围积极打车捎了“我”一段。
第二天,一围主动找“我”联系,说有“收集文学签名书”的爱好,并坦陈“说自己也看不了几本书,只是日子太平淡了,总得找点儿有趣的事。”
我和一围的友情开端介绍完毕,小说进入了让人心跳的部分,我承认没能像之前边看边思考,又恢复了一贯看小说的习惯,一口气到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