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的冬天,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
徐哥那时候说的话确实不是我们这种地道的本地人可以听的懂的。后来我才知道,作为一个来到异乡闯荡的温州商贩,徐哥的文化水平仅仅是小学以下。后来稍微熟悉了一点,我开始听他讲故事。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马路旁边的屋檐下睡过觉。他还说,人远在四方是没有家的。这个情节莫名其妙的让我想起了电影功夫熊猫中的神龙大侠造型,看起来很英雄,但是我们还是忍不住笑了。
说句老实话,徐哥这个人算不上很好的老板。比方说,他发工资从来没有官方说明,如果非要解释。那大家都知道的一句话,低不过1700,高不过2000。并且,在那些生意惨淡的日子里,他会想方设法给你找事情干。钱似乎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又或者是年少的经历让他不敢回头往后看,只能前行。
原来我一直以为陈姐也是温州人,后来才知道她是当地姑娘。以一个老板娘的身份出现在店里,着实会让新来的店员大吃一惊。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顶着鸡窝头,不施粉黛的聒噪女人会是老板娘。可是仔细想想,徐哥从来没有穿过一套笔挺的衣服,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徐哥不喜欢跟陈姐讲话,两个人在店里的时间大多是各做各的事,一般都是徐哥跟店员聊天,而她就在一旁哄孩子玩手机。说起这两个人的曾今,也算是富家小姐和穷小子的故事了。听说徐哥的第一家店是陈姐姐夫开的后来不想做了,就转给了现在的夫妻俩。后来凭着徐哥一天上12小时班,比店员还店员的亲力亲为,最终有了四家店。患难时期的爱情,再加上逐渐丰满的物质条件,这种爱情应该是羡煞旁人的。但有人说,陈姐很爱徐哥,但是徐哥一点都不爱他。
声音几乎站在一个观点上,徐总之所以不会出轨,是因为他太吝惜钱,他的钱就是他的命。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去爱一个不洗衣做饭,邋遢到一塌糊涂的女人,最起码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想,既然她爱他,为何不去照顾好她?
这个时候,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来证明他们的爱情。可是生活平淡如水,即使有风,也是波澜不惊。
谁都知道陈姐给徐哥的备注是老公,但是谁都不知道,徐哥给陈姐的备注是什么。直到一次,我替徐哥拿手机,发现小陈来电。原来在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小陈。
我可能不想理你,也可能不爱你,甚至有点讨厌你,但我很清楚,你就是那个我要相依为命的人。
就像这两个人,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