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富贵,却伤于现实。每一场羁旅,必有其欢愉与悸动,唯自我有看淡世事之艰的能力,生命只在昙花一线,却英年早逝,赏他真挚自然之作,哀悼他凄恻凋亡。此人,唯纳兰性德也。
“风鬟雨鬓,偏是来无准”开头皆是凄凄之雨,,追忆往日的幽会欢情,纳兰性德此刻的心,在思念过往中带着一丝哀叹,因是赴约,有些欢喜,但却是背着人偷跑,常常不能如约而至,因此悲愁莫过于欢喜。一句“倦倚玉阑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轻轻地刻画了月下柔情缱绻,软语温存的情态。神往一场梦幻联动,心恋一场暖日彷徨,纳兰性德的千古名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或许正是要表达这种内心的情思,他沉寂能干,受皇帝重用,却伤于情。众人只感慨他的痴情,为何生在富贵,却如此矫情?我愿为其辩解,他的仕途是顺遂,但情途却败于现实,所爱之人,皆因现实和意外替他而去。
王国维曾言:“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诚然,纳兰性德可谓是清新脱俗之人,他不染社会之冗杂,以真切温情去感染后人。诗中下阙“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风轻抚过窗纱,一个“便”字极力释放了悲痛,心期隔天涯,是遥不可及的分别,下次的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时光像流水般是不等人的,离去的人或事物,就算有回来的一天,那便也是烟消云散了。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却从暮春变为了伤春,今时今日,去读这首清平乐,不免默默地叹气,为之悲哀,为之抽泣。
诗歌之末,是此诗的点睛之笔,也是总结作者悲哀的根源之处。“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面对黄昏,梨花而伤春伤别。黄昏,有些暗淡无光,而梨花象征着纯情的爱,陪伴与守候,诗人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已不是高贵的地位,他人的期许和赞赏,而是希翼与相爱之人,能够携手并进,生活其乐。
对此,我不得不提及纳兰性德的“才情”,才是他年少便进士入官,文学水平在当时可谓是顶流,情则是他的才学中必氤氲着情思。他三十多便离开人世,但留下的作品却让后人过目难忘,这首清平乐,唯短,像极了他短暂的一生,但字字皆是情,更渲染了他隽永的情调,他是才人,亦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