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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香灰断魂
清明时节的雨丝绵密如织。民俗学者孟清远撑着黑伞站在青峦村口的石碑前,指尖抚过"孝义传家"阴刻字迹中沉积的苔藓。三年前那篇关于商周祭祀仪轨的论文被学界质疑后,这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古村落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孟老师!"清脆的女声穿透雨幕。林小满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小跑而来,蓑衣下月白旗袍的滚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她发间别的柳枝新鲜得可疑——这个季节山下的柳树才刚刚抽芽。
"祠堂已经准备好了。"她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孟清远腕间的青铜手串,那是他在论坛发帖时特意展示过的西周文物。孟清远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注意到女孩左手腕内侧有一道奇怪的条形疤痕。
祠堂前的五张柏木供桌呈五行方位排列。孟清远的指尖擦过桌角暗红斑驳的痕迹,二十年田野调查的经验让他立刻分辨出这是陈年血迹与朱砂的混合物。林小满突然贴近他耳畔:"每张桌子榫卯里都灌着三钱朱砂,防魑魅的。"她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苦杏仁味。
酉时三刻,十二位着靛蓝长褂的执事开始吟唱《蒿里曲》。孟清远注意到最年长的执事右手小指缺了半截,翻动黄表纸的动作僵硬得不自然。当林小满捧着鎏金香炉走向百年槐树时,孟清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周礼》记载,这种祭祀香灰该落三叠。"
香炉在青砖上叩响三声,第二声时东北角的石灯笼突然熄灭。老槐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二十年树龄处的树干轰然断裂,露出中空部分那个布满铜绿的匣子。月光照亮匣盖上密密麻麻的錾刻纹路,孟清远的心脏猛地收紧——那些被篡改的"囚"字咒文,与三年前被学界嘲笑的那篇论文中的推测一模一样。
第二章:年轮血案
验尸用的白炽灯将祠堂西厢房照得如同手术室。苏怀瑾的医用剪刀划过槐树断面时发出黏腻的声响。"这些红色纹路是人为制造的。"这位驻村医生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棉麻布条浸透血液后塞入树皮裂缝,随着生长被包裹进去。"
孟清远数着年轮血线,在第二十圈处停下。1998年,正是县志记载老教师周慕云失踪的年份。他翻开随身携带的县志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还有自己三年前写下的批注:周慕云,青峦小学教师,专攻商周甲骨文研究。
"这不对劲。"苏怀瑾突然摘下手套,指着树干内侧几处平滑的切面,"有人用专业工具处理过这些痕迹,像是......"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打断。
西厢房里的梳妆镜泛着诡异的青光。林小满瘫坐在地,铜镜里映不出她的倒影,只有团蠕动的灰雾。孟清远摸到镜框背面隐藏的机关,暗格弹出一本潮湿的笔记本。纸页上的字迹狂乱潦草:"壬午年三月初六,慕云说后山发现的是日军仓库不是古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
祠堂后墙传来砖石摩擦声。孟清远追出去时,月光正照亮那块新撬开的墓碑。周慕云的名字旁,新鲜的朱砂画着倒悬的八卦,下面还压着半张1998年的《青峦小学优秀教师》奖状。
第三章:镜冢疑云
村卫生所地下室的霉味里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孟清远的手电筒照到墙角藤箱里的红领巾时,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那则新闻报道里,失踪的周老师最后被看见时正系着这样的红领巾。
"这些组织切片有问题。"苏怀瑾举起玻璃瓶的手微微发抖,"甲醛保存的皮肤样本上有规则排列的穿孔痕迹,像是......某种古老的针灸疗法。"
窗外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祠堂里,林小满正跪在地上拼凑青花瓷盘碎片,月光把她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这是当年父亲砸碎的祭器。"她抬头时,孟清远突然抓住她的左手腕——那道疤痕与青铜匣边缘的纹路完全吻合。
暴雨骤然而至。孟清远冲进卫生所时,苏怀瑾正在清点手术器械。不锈钢托盘里的骨锯闪着冷光,锯齿间残留的碎屑在紫外灯下泛着诡异的蓝——那是只有古墓中才会生长的荧光菌类。
"你参与过盗墓。"孟清远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药柜玻璃映出苏怀瑾突然狰狞的脸,也映出他背后缓缓举起的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与青铜匣内残留的微量物质一模一样。
第四章:纸灰轮回
清明子时的更锣带着颤音。孟清远被反绑在祠堂立柱上,看着林小满将黄表纸按奇门遁甲的方位排列。纸角压着的镇魂镜里,二十年前的场景清晰再现:周慕云被推入树洞时,手里紧紧攥着本工作笔记。
"每道血线都是一个冤魂。"林小满点燃黄表纸,火光映亮她脖颈的青铜吊坠,"父亲用二十年时间,把参与毒气弹交易的畜生一个个送进地狱。"
当苏怀瑾持刀冲进来时,孟清远终于挣开绳结。纠缠中手术刀划破镜面,无数碎片里同时映出三张扭曲的脸。林小满突然将整叠纸钱抛向长明灯,火焰瞬间吞没了那个标着"救灾物资"的麻袋——里面全是带着生化警告标志的金属容器。
黎明时分,消防车的鸣笛惊飞山鸟。孟清远站在焦黑的废墟前,指尖摩挲着抢救出来的半页日记:"......慕云是对的,那些青铜器是日军培养细菌的容器......"晨雾中,林小满走向警车的背影挺拔如青松,发间柳枝上的露珠折射着朝阳,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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