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是晴朗,万里无云,天空像是中了毒的蓝,微风细细。池上莲开,风香水暖。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侧过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回到家中,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小姐,自你走了之后,夫人每日都叫我细细打扫呢,说要是小姐回来了还是和以前在家一样。”舒儿贴心地一一说着。
“舒儿,也是让你费心了。”我感激地望着她道。
“小姐,这都是舒儿该做的”,说罢又偏过头道:“小姐,你跟舒儿客气什么?我怎么觉得小姐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
嫁入人家,凡事不得细细思量,认真琢磨。如今回到自家,凡事不必倾心,也不必拘束生怕一言一行出了差错,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倒真是让我觉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在外面受点苦当真不知家的好啊!
“小姐,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呢?该去用午膳了。”
我舒心一笑,长长吁了口气。“走吧!”
膳厅里,早有父亲和母亲坐着。看见我来,赶忙招呼着,唤过身边的丫鬟们准备开饭。
“爹,娘。我快饿死了!该吃了吧!”我顺势坐在离娘最近的位置上,撒娇道。
“你这只馋猫,多吃点,啊。”边说边夹菜给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多吃点”,娘关心地看着我说。
“没什么的,娘,你也快吃吧!”
“嗯,孩子,多吃。你说你回门也没来,只是长平王差人来回了几句。”
“哎呀,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啊,一定多在家陪您二老几天,爹,你看娘……”我忙转移视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爹。
“孩子也刚回来,你就别问东问西了。鸾歌啊,别理你娘,她成天唠叨惯了。“说着,望了娘一眼,似有不满,却不掩宠溺。
娘也嗔怪地看了一眼爹。我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这孩子……”
我忙低头吃饭,心里想着爹和娘感情那么好,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都充满夫妻间的爱意。以前并未觉得,现在细细感觉却是由衷地欣慰。企及自身,却犹如临渊羡鱼。想必容烨正殷殷关爱着他的心爱之人,我只是他的名义上的妻子罢了。算了,不想了,徒然给自己添堵。
吃罢午膳,扶着娘回了卧房休息。
“孩子,不知道你在王府过的怎么样?王爷对你可好?这次怎么不见他陪你回来?”娘连珠炮似的接连对我发问。
我却不知如何作答,但是千万不能给娘说到现在还没有和容烨圆房,只好打着哈哈道:“娘,女儿这有几张嘴也禁不住你这么问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说着我转了个圈,“你呀,就别操心了。”
“你这丫头,有了夫家就把娘忘了不是,白让我见天地想着你了。”
“鸾歌知道娘的心意。”我靠在母亲肩头柔声道。“父亲近来怎样,却是看着有点消瘦了?”
母亲叹口气道:“这朝廷的事啊,一日多变。如今大王爷容宣和朝里的几个重要宰辅关系密切,也是蛊惑得圣上对于番外的事,一再的退让。这你父亲这边,虽说也有支持的人,却都是见风使舵的。亏得魏王和姑爷是一力主张采取积极态度的,那些人却又不敢如何明目张胆。”
我心底微沉,缓缓道:“爹,如今年纪也大了,要不就赋闲在家罢了。”
“你爹,他怎么肯呢?你也知道的。鸾歌,娘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张,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身为王妃,也要尽心服侍好长平王,这在公在私都对你有利的,懂吗?”母亲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
“嗯,鸾歌明白。”
“你也去歇着吧,去吧,娘躺一会。”
我迈步出去,看见门口的舒儿正等着我,道:“舒儿,陪我走走吧!”
“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