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泥璐
-01-
记得以前闺密曾给我讲过一个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她说她和男友去了一个小市场买东西，在一个年纪较大的摊上买了5个咸鸭蛋。两块五一个，总共是12块5毛钱。
当时天非常热，人又那么多，嘈杂声此起彼伏。那个大娘说了总钱，结果，闺密只给了10元钱就要拿着东西走人。
当时，大娘就翻脸了――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看你穿的那么体面，难不成还要骗我这个老年人。
闺密说，她当时就愣了。周围投来好多异样的眼光。男友见状匆匆付了钱，道了歉才离开的。
你说，就两块五毛钱，我会少给她吗？我只是当时逛了太长时间，周围又那么吵，脑子有点糊涂而已，至于那么小题大做吗？害得我这一个月都不敢去了。
大娘年纪也大了，挣点钱可能也不容易。不过话说回来，她这种处理方法确实有点伤人。我在一旁安慰道。
可不是吗？起初我男朋友就不让我在那里买的，他说，年纪大一点的人，最不好共处，斤斤计较不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火烧身。
可那大娘看起来挺面善的，最后不也一样被骂吗？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大娘了。
……
-02-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写一些关于老奶奶题材的作文。只是，感觉刚刚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为什么一切都像是经历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变化。
记得那时刚来大学不久，我和闺密出去玩。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进进出出很多人。当然也不乏很多上了岁数的老年人。
以前在我印象中，这些和我爷爷奶奶差不多岁数的老人，都像是我家乡的左邻右舍，不仅平易近人，而且还无形之中给了我一种亲切感。
现在想想还是那句老话，一直不想长大的你，不管愿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自己，时间都会无情的给予你答案。
记得有一站我们都要下车，我背着包，手里又拿了一些东西，虽然站在门口，但是本就被人群挤的站不住脚的我显然有点耽搁时间。
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推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直接一个趔趄继而摔在了地上，袋子里的苹果也滚了一地。
还没等我爬起来，就听到背后有人在说我。你看你这个小姑娘啊！你不走还挡着门，碍不碍事啊！这么大人了，没有一点眼力劲。
我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也操着一口方言，向我指指点点。
我本想上前理论，就被一旁的闺密拉住了。
算了吧！这又不是在家，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根本理论不过她们，更何况是这群上了年纪的人呢？闺密在一旁无奈的向我解释道。
是啊！对于她们根本没有理论的必要。如果她们能够讲的通道理，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捡起散落在各处的苹果。太阳照射下，眼睛有点疼。
闺密过来安慰我说――以后这种情况很常见，慢慢的适应过来就好了。没必要为这点事生气落泪的，不值得。
是不值得，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我晕车，但还是把那个来之不易的座位让给了那位奶奶，我觉得人和人之间不应就是这种谦礼之举吗？
是我不懂时尚，还是我太过幼稚，小时候的那种记忆为什么感觉正在离我渐行渐远？想抓住又触摸不到。
-03-
看看网上，这两年来，“中国大妈”这个称呼再也不是弱势群体了。
微博上那些大妈的形象也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呈现给大家的都是――从碰瓷开始，让好心人不敢伸手去扶；高考期间不顾考生的情况，半夜广场舞仍在继续；公交车上，不让座，他们不是和别人撕扯起来，就是直接坐在别人腿上……
印象里那些会时时对我笑，就算是个陌生人，那一脸的慈祥也总能像启明星一般，给一个漂泊在外地游子指引家的温暖，现在好像突然间――不见了。
记得有次，我在做一份兼职，就是在一家外卖门口发单页。
记得那一天还比较冷。但可能是圣诞节将近的原因，大街上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我不时向过往的行人递着手中的单页。
当然，在这些过往的行人里，接过去的寥寥无几。而其中有一个和我妈妈大约差不多大的阿姨，我印象特别深。
那个阿姨穿着很时尚，一般来说，这一类人，我是不怎么递单页的。那天她从我面前走过去，过了一会儿，又退了回来。
小姑娘，节假日怎么不出去玩啊？这是你发的单页吗？给我一张吧？我回去看看。
我愣住了，真的――会有人来向我要单页？
递过去一张，顺便带了一句“谢谢”。愣了2秒钟后，我朝阿姨跑过去，阿姨，祝您圣诞节快乐。
阿姨说，不客气。希望在远方的她的孩子也会遇到好心人。
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不会有冷漠，凄凉的小时候。想想那时候多好啊！我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更重要的是，那不是幼稚，而是事实。
-04-
只是现在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我在努力的想对每一个人好，想对每一个过往的人谈谈心，说说话，只是，才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听。
前几年闹得最有争议的“扶不扶”，现在再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帮人一把。可能自己太胆小了吧！那种从大奔到自行车的落差，除了外在，内心的那道防线也早已崩塌。
我记得我妈临送我上学前的头一晚上，我妈对我说，一人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害人之心，咱一定不能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我一直就挺厌恶在人类之间斗耍心眼，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待每一个人，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会像家人一样对待我这个外来者。可是，小时候的回忆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摔得支离破碎。
我有时候会问――我这样是不是很消极？
他们告诉我，这是成长，小时候的那些美好记忆，你会随着时间的进度，慢慢的发现，那些回忆只适合被封存，少不得也不能太当回事。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说话只能说七分，交人也不能全掏心。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郑渊洁，无论处在什么阶段，笔下都是好人，都是满满的正能量。有人告诉我，说我太在意过去，不敢向未来迈步。是啊！毕竟过去太美好，没有争吵，没有尔虞我诈，那些从我眼前走过的，那些在我童年逗留的都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