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来有了伤口的时候务必好好地遮掩住它,沉默是不幸的人的最后的喜悦,请你不要把你的痛苦的痕迹泄露给任何人。一只鹿受了伤,就有许多蝇叮出它的血,我们受到痛苦就会有很多好奇的人吸出我们的眼泪。
遗忘,是一种好幸福的残忍。
绿色性格的人天生就是聆听者,而我这个“树洞”也有承载量满溢的时候。你们的出口是找我倾谈发泄,而我的出口是文字,故事是你们的,文章的版权是我的,哈哈。
——写在故事前面
《壹》
岚的爷爷从一个小山村走出来,托家带口,还很年轻,就开始和黑漆漆的炭打交道了。在那个物资稀缺的年代,靠苦力挖煤挣着三十几块钱,维持着一大家子人的口粮。
岚,从小就很乖,爷爷很宠他的这个长孙,背着奶奶偷偷给他零花钱,爷爷知道岚不会乱花。爷爷讲了一辈子的乡音,而岚不会讲。
岚的爷爷睡了一辈子的热土炕,很多年以后,岚才知道矿井下面很湿、很冷。
岚的爷爷走得很突然,从发病到送去医院,再到离开,来不及让一家人反应。岚只记得爷爷在医院检查时拍的片子,胸腔一片空白,没有阴影。
那个时候,岚读高二,刚分了文理班。岚跟着一大家子回到他记忆中的那个叫做“老家”的小山村。岚还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回去过,冰棍儿只能碰上赶集才能吃到。
岚的爷爷在老家祖坟下葬的那天,作为长孙的岚打着引魂幡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贰》
日子一晃而过,岚也大学毕业了,刚好那年扩招,学校也不再包分配了。岚被亲戚介绍到一个地方上班,日子就这么枯燥无味的度着。
那个年代还没有“油腻”“大叔”这些网红词语,从小害羞内向的岚被一个年长几岁的大哥如父如爱人一般的关心着,陪伴着。岚还记得当年的工资只有不到八百块,大哥陪着岚选了一台诺基亚,花了岚工资里的五百五十块钱。
这一陪伴,就是四年,岚从毛头小子长成大小伙儿。
《叁》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
那年,矿上招子弟,岚被父亲拉回矿上了,岚极不情愿,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岚刚进去,队里就出了事故,井下死了一个人。
岚被分到的那个工作面,就是队里出事故的地方。岚的福低,开机器时总打瞌睡,总迷迷糊糊地看到黑影儿,分明是一个人影儿,模模糊糊的。
岚打一开始就是极不情愿回来矿上的,再加上心里有情伤,这工也是前途乌黑一片。
四面楚“炭”,终于岚离家出走了。岚被家里找过一次,后来他自己回来了。再后来,岚和家里人摊牌;再后来,岚和队里解除了合同;再再后来,岚的父亲两年不同他讲话。再后来,岚离开了家,从小晕车的他,尽然坐火车也晕车,就这样两天一夜不吃不喝一路靠昏睡抵扛晕车去投奔他。可惜好景不长,一开始再浓的你侬我侬也会随着日子变成财米油盐的平淡和争吵。
岚看着桥下车来车往,一股无助吞噬了他,对啊,偌大的城市,陌生地连哭的地方都没有,脸上流着泪淹没在异乡的暗夜里。
后来,他们倆分手了,再后来,岚在清明那天离开了。
写在故事后面的话
——虽然我知道总是记住那些伤害过他的男人,那些“刻骨铭心”不过是因为他对他做过过分的事。但如果换作是我,我的感情和理智都不允许我让你再一次经历那样的难过,就算哪天分开了,也许我不是你情歌里的男主角,但我至少是那个让你想起来都会微笑的男人。所以,我宁愿每一个曾经为爱奋不顾身又被爱伤害过的人都患上阿兹海默,扭头就忘,没有安静地告别,只有温柔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