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人人生而不完满,却总是在追求成为想像中的全知全能全善的终极的神。依赫拉利的说法,就是想从智人,变成智神。于是,别无选择地,人会用各式各样的欲望来填补自身的不足,欲望由此产生。而且它从来就不能被彻底满足,欲望总在产生新的欲望,当一种欲望被满足了,好像又没有完全填补完人的不足,于是,就冒出了新的欲望,然后不断地、不停地有新的欲望一轮又一轮出现,无休无止。
人本身大概能够自觉地知道,自身不大可能完全圆满,但依旧会幻想着,如果这个欲望被满足了,一切就会圆满,任何问题都被消融掉了,一切的问题与困境都会自然而然地被消弭。就好比,我买个Iphoe,工作就能变得更轻松;买一条裙子,大家就会更喜欢我,有了房子就能生活得幸福美满。商业的逻辑,总在刻意营造一种虚幻的氛团,我们也试图去相信存在这样的未来。于是欲望源源不断地产生。
《爱·死·机》第一季,有一集叫齐马蓝,作为一个机械艺术家,他总在自己的作品里保留一个蓝色的方框,以此来追寻存在的意义,而他的最后一个作品,是在一个铺满蓝色瓷砖的游泳池里畅游,一点点分解自己,最终回归到原初的泳池清洗人的状态。回到那个他每一次意识觉醒,所到泳池里蓝色瓷砖的状态。
当我们脱离母体的那一刻,欲望就不可能被任何具体的对象满足,因为欲望只能保持欲望,人真正的欲望其实是对欲望的欲望。当我们回归到原初状态,结束了自己的意识生命,欲望才会随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