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有着十多年履历的寻蝉老手,时隔多年后,回忆那段略显峥嵘的岁月,依然记忆犹新,恍若昨日。
我小时候生活在滇东北的大山上,我们那座小镇是县里出了名的柑橘树遍布的地方。很多时候,我们放学后,走在回家的泥路上,路两边的田地里一般都种满了橘子树,摘橘解渴亦为常事。而广袤的橘林恰成了知了的主要栖息地。
上小学的时候,真正上课的时间不多,我们一般都会比较闲,中午放学后有两个小时空闲。这个时候,我们总会一群人拉帮结伙钻进橘林。炎热的夏天,知了总是没心没肺的躲在树木枝干上叫嚷着,也不知道是谁又欺负它了。殊不知属于它们的危险悄然降临。
但是知了们总是有它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警惕性极高,一有点风吹草动,刚还高歌的聒噪声便戛然而止,随即展翅逃命。以至于我们有时总是忙活半天也一无所获。但如果清晨下过一场小雨或者雾气较重,知了们的翅膀往往会因久居丛林而沾到露水,难以展翅,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现在已记不清我们捉到过多少只蝉了。那时我们年幼无知,不知道蝉是益虫,总是捉住之后像玩具一样在手里把玩。如今想起来,总觉得有点惭愧,只得默默忏悔曾经的罪孽。
其实捉蝉也只是其次,我们的主要活动还是找蝉壳,因为在我们老家,蝉壳应该算是一种药材,一斤就六十块钱呢,但蝉壳一般很轻,因而要找那么多蝉壳其实也不是很容易。有时候,大晚上的,未脱壳的蝉也会从土壤里爬出来脱壳,我们会打着手电筒去守株待兔。夏天的树林里,土地紧实,一个个小孔清晰可见,那是蝉到外界的出口。这种未脱壳的蝉,小巧可爱,但肢节坚硬,很容易弄伤捉它的人的手,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有翅膀的蝉不太好捉,但它们脱壳留下的壳却很好捉,主要工作还是寻找。
那时一有空闲,我们便满山遍野的去寻找蝉壳的踪迹。经过一个夏天的寻找之后,终于有了一小口袋的资本,但不用想也知道,分量也不大,毕竟蝉壳真的太轻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总是在动歪脑筋,随便弄湿几个加点重量,或者往几个蝉壳里塞几块小碎石,都是好方法呀。终于,经过一番准备之后,我们把辛辛苦苦找到的蝉壳换了钱,可以买好吃的了。
时间很快,转眼夏天又过去了,只是我再也没有去寻蝉了,因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就是长大的惩罚吧……
——参商渐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