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殇

2015年8月16日

图片发自简书App

晚上回到这个乡村的小屋，许久没有的宁静。儿子惊愕地发现，老院里的梧桐树死了，不甘心的那个老人试图通过园林上的扦插，让老树来复活。然而这棵树的溃烂是从根开始的，根部已经开始发霉，根本没了任何的希望。

那是一颗梧桐树，梧桐树对于农家来说有着特殊的意味，比如他们的“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这种对于拥有两个儿子的家庭来说，梧桐树在他们的心理上有了某种特殊的含义，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家族的孩子的婚姻可以获得某种庇佑。这是他们内心的期盼～由他们后来在两个儿子娶进儿媳就可以知道，老人们的这种迷信有了心想事成的色彩。

插上去的树枝丝毫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树叶耷拉着，有些已经变得干枯，有些叶子已经飘落，剩下光秃秃的杆子。即使这样，老人依然坚信这树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在他的儿子对他说过不可能后，他依然固执地相信着。阳光透过那仅有的树叶，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皱纹在斑驳的阴影下，似乎深了许多。

他害怕一语成谶。这是有征兆的，从最初他的儿子们都找到了城市里的媳妇，“金凤凰”一语应验，到后来的听说他的儿子闹离婚，这都是伴随着这棵树的兴衰出现的，这也就成了他觉得这棵树的象征所在。

假如这棵树真的死了怎么办呢？真的死了，会死吗？老人嘴里喃喃自问。他的儿子看着老人对着树一脸虔诚，抬头看着树怔怔的模样，心下不忍。老人似乎也发现了儿子的失落，忽地振奋起精神，说道：我听外面的人说了，树死了，可以在树根旁种上爬的那种花，那样会更好看的。老人一脸笑，眼睛里闪烁的难以捉摸的期待。

树，究竟还能否活过来呢？屋檐下的燕子飞走，现在又飞回来了。那个燕子的窝越来越大了，好像生命又开始了新的繁息。

不知道老人是否知道还有这样一句话：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燕子或许会成为他们的再次联想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