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1 星期六 晴
那天和往常一样从自习室往回走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戴着耳机,也一如既往的听着歌单里百听不厌的歌,看看手机快十一点了,宿舍楼也快关门了。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在耳边呼呼地响,拉了拉衣服,突然就忍不住地想要离开,不管不顾地,不辞而别,去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是哪儿。
然后我开始不想说话,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任何话题,也不想露出任何表情,好像任何表情都是在浪费精力,整个人很烦,一种欲罢不能,弃而不舍的犹疑。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看书,也不想玩儿手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觉得好累,我对自己说:“我好想离开啊。”
我父亲和我哥要是能理解我的话我想休学一年,什么都不做,天涯海角去浪,给每一座山起一个蹩脚的名字,还要写一封情书放在鱼肚子里,随着水流飘向远方。有好几次在通讯录里找到号码,可终究还是没有打出去,毫无疑问地徒劳无功,我甚至都能想到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话。越想到这些越发的懒散起来,心灰意冷。
这之后的一整个星期我就真的什么都没做,除了看小说,我就权当是在虚构的世界里去浪荡了一圈。也不想吃饭,于是早餐一个苹果,午餐晚餐放一块儿吃,也不听课,不背单词,不练字,也不做任何规划,每天看十几个小时的小说,也尽量不与人交谈,很纯粹,很彻底的一个周。天气好像很懂事,一个周的阴雨天,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当时的状态。
我想我应该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松一点,看上去不那么苦逼。终于还是承认不是什么事情只要想做就能做好的。一个多么浅显,多么简单的道理,可是却没有自知之明,大概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周末的时候天晴了,风很大,太阳却很暖,树叶在阳光下猎猎作响,我突然就开心起来。
我想在风里跑起来,让头发在空中凌乱,遮住眼睛,张开双手,让风从手指间的缝隙钻过,在指纹的沟壑里滞留着从或远或近的地方带来的春天的气息,但这样看起来像个小傻子。所以这只能是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而事实上我还是中规中矩的,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踏着地上摇曳的树影和枝叶间遗漏下来的细细碎碎的光不紧不慢地走着。运气好的话会看到前面有漂亮的小姐姐穿着漂亮的裙子或者展示着大长腿,晴天真好。
这期间我间歇性地想起一个人,我想把这些开心的和不开心的都讲给她听,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我还并不怎么想讲话。其实有时候彼此不讲话也是一种默契,不是讽刺的那种,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人静静,这时候即使与人说话也不过是敷衍。不要问静静是谁,她是我的爱人,我茶不思饭不想,只想静静。
中午放学的时候广播里的小哥哥和小姐姐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夏天里的小秘密。小姐姐说,“小姐姐们会迫不及待地穿上漂亮的小裙子。”小哥哥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们也迫不及待地想一饱眼福。”空气里漂浮着青春荷尔蒙的味道,诸般地蠢蠢欲动,年轻还真是好。
四月过去了一大半,不管是丧也好,灰意懒也罢,都应该收拾好心情,调整好状态。所谓的苦难还都没有漏出马脚呢,余生还有那么长,所有的拳脚和耳光都还没有来,所以还是要早早地铸好铠甲。
五月份很多课程结束,然后各种考试,六月份还有六级七八月份在燥热的空气里闷完一整个暑假。
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到转眼就到学期末最好,学期末的生产实习会去苏州。我好想去苏州看看,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浪荡在苏州古老的园林,当然晴天也好,听着蝉鸣,在树荫下乘凉。
只要还有希冀,生活就不会太糟。
余生那么长,那我们就努力把每一天都过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