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正在上映的大片《绝命海拔》由英国沃克泰托影片公司、环球影业联合出品,改编自真实题材传记《进入空气稀薄地带》。
《进入空气稀薄地带》被称作“登山者的圣经”,我在之前的书单中提到过这本书。作者乔恩·克拉考尔(Jon Krakauer)身为资深专栏作家和登山家,受《户外》杂志的派遣,为考察珠峰商业化问题参加了新西兰著名领队罗布·霍尔(Rob Hall)的商业登山队。这次珠峰登顶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登山史上被称作“1996年珠峰山难”。克拉考尔在这本书的序言《生命中无法释怀之重》中提道:
登顶的5位队友中,包括霍尔在内的4人消逝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我下到大本营的时候,4支探险队中共有9人死亡,另有3人在5月底相继去世。
克拉考尔以他的视角和思考还原了整个山难的来龙去脉,然而由于人的大脑在高海拔状态产生的记忆是极其不可靠的,所以他的回忆在事后也受到不少幸存者,以及死亡者家属的各类质疑,这些不同的声音也使得这次山难的真相愈发扑朔迷离。人们对于两个经验丰富的领队霍尔和费希尔在整个登山过程中所犯的低级错误感到不可思议,嗔怪之声也不绝于耳,可惜人们无法听到他俩为自己辩护,因为他们都在这次山难中死去了。
另外一类的质疑则是对登山运动的彻底否定,比如有宗教信仰的人会质疑:
“你们为什么要打扰圣洁的神山?”
环保人士会质疑:
“你们把珠穆朗玛峰已经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为何还要不停的糟蹋?”
而大多数平常人则完全不能理解极限登山运动:
“花几十万冒着生命危险去受罪,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不冻死你们冻死谁呢?”
而很多登山者确实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即,“我们到底为什么登山?”
“战胜自我”或者“挑战极限”,是比较常见的答案,也总有人说,“为了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一定要爬上地球的制高点”。当然,最充满情怀,却实际上什么都没回答的答案是那句著名的:
因为山在那里!(Because it is there!)
这句话是英国著名探险家乔治·马洛里(George Mallory)在被美国记者不停追问为何要攀登珠峰时,十分不耐烦的抛出的答案。
马洛里曾就读于温切斯特公学和剑桥大学,与著名经济学家约翰·凯恩斯曾经是同学与好友。1922年马洛里首次从北坡挑战珠穆朗玛峰没有成功,2年后与队友安德鲁·欧文(Andrew Irving)再度尝试登顶,最终一去不复返,而有关两人死前到底是否曾经登顶的争议也成为登山历史上著名的“马欧之谜”。如果能够证明两人生前确曾登顶,则将改变珠峰的历史,这次攀登也将成为人类历史上首次征服珠穆朗玛峰。
在我看来,地球上的绝大多数平常人,这辈子别说爬珠峰,恐怕连香山都没爬过。我们基本上是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凡日子,并且祈祷着未来一直到死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我们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喝着汽水或啤酒,看着好莱坞的英雄在屏幕上飞来飞去,偶尔也把自己替换成他们的样子,然后偷偷的意淫下与众不同的人生。
在现世中,怕是很难碰到地球毁灭或者外星生物入侵这样的科幻情节了,所以对我们来说,似乎并不需要更多的看似“无意义”的攀爬、飞翔、潜海;甚至每每看到那些冒险的人遇险被困都会潜意识的幸灾乐祸。
然而,从人类延续的大格局上看,我们依然需要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基因,需要那些不明意义的探险,需要那些挑战极限的勇气,需要那些对未知世界强烈的探索欲和好奇心。
最终,恰恰正是这些内在品质,决定了人类未来生存的终极归宿。我想,这才是攀登珠峰的真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