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没有两者,路就是书。——余秋雨
一、小浪语
说来也是有缘,笔者在初中时代就对此书有所耳闻,甚至也算有所涉猎,当然仅限于语文作文素材背诵;也未曾想到,在大学时代第二次去读此书,竟是源自一位友人推荐;更未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有一天像余秋雨先生一般一个人踏上一段旅途。
这本书的出现,最先是受到一位美国老教授的激发,老教授虽然年老,但却冒险般地游历了中国西南许多少数民族地区。于是余秋雨先生也萌发了重新认识祖国大地的想法,便在不惑之年,毅然辞去官职走出书斋,开始了文化苦旅。
一般而言,旅行的基调总是轻松愉快的,笔下的游记亦然。但他却写道:“文化的旅程是苦,是涩,在这千年的叹息中讲述苦旅。”余先生的旅程并不是简单的赏山玩水而已,他想从那些伫立千百年的风光中寻求中国文化的灵魂与命运。如此一来,一旦落笔便是无尽的苍凉与感慨。
笔者的旅行虽然只有短短九天:兜兜转转了成都、爬上爬下了重庆、吃吃喝喝了贵阳。但其间的基调也是起起伏伏,不免产生了些许思索,便在此啰嗦些字句。
二、天府之国
“你一个人出来玩?”
刚到成都,与旅人闲聊时,这个问题,无疑是被问到最多的一个。
“一个人不会很无聊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因为这取决于你对旅行的定义。
旅行是什么呢?
是慌慌忙忙地赶赴下一个景点?是挤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打卡拍照?还是在商业街中吃吃喝喝买买?
有时它或许是这样的,但有时它也可以是另一种模样。
在热闹的镜头中,你只需要平视和俯视,而对于孤独的云霞,你必须抬头仰望。——余秋雨
它可以是逛着无人的宽窄巷子,在茶铺里喝着热茶,听卖茶的小姐姐讲讲成都的风土人情;
可以是与巧遇的师兄,在成都约一顿微辣的火锅;
可以是认识几个有趣的新朋友,一起“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
可以是在偶尔路过的小摊前,拾起一物件,睹物思人,回味往事;
还可以是静坐在锦里的小吃桌前,与歇息的旅人漫谈趣事;可以是在果汁摊前,与陌生人共睹夜灯点点,人来人往,逐渐熟悉;也可以是在深夜小巷的路边摊上,品着成都的豪华版冰粉,与重庆人探讨成都话与重庆话的异同。
如果把这段旅途比作一个人的一生,那么成都应是童年时代,充满好奇与朝气、活泼与欣喜。
最后,关于成都,或许用一首打油诗来总结更为合适:
观观水景都江堰,练练腿脚青城山。
看看买买宽窄巷,吃吃喝喝锦里街。
欣赏熊生去基地,啃竹睡觉拉粑粑。
靓仔靓女哪里看?街里巷里你眼里。
三、雾都山城
未至其城,先见其人。
在成都前往重庆的火车上,遇到一位重庆小哥。
他在成都工作了十几年,老家在重庆,这次有空回去找他的哥们玩两天。
一路上不断介绍着重庆的美食,他说要吃当地特色,就得去“苍蝇馆”;他两句不离他的好哥们,讲到上次他们一起团聚的时光,眼中甚至都泛起了泪光。
说到哥们,就不得不说酒,他说他们有许多行酒用的手势,问我会不会,我摇了摇头。
他讲,比如别人问他酒量的时候,他会伸出一根食指。
他晃了晃食指,问:“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杯?”
他摇摇头。
“一瓶?”
他还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道:“是一指(直)喝!”
他又伸出右手,这回把中指弯了下去,问道:“这是啥意思知道吗?”
我又摇了摇头,他哈哈大笑,道:“无中指(终止)喝!”
我一边笑个不停,一边更是为中华的饮酒文化而称奇。
重庆的第一印象,是雾都。
烟雨朦胧,旧楼古巷,仿佛重回清末那个龙门浩码头。
蒙蒙雨粉,更是为这巧夺天工的千厮门嘉陵江大桥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次日晨,雨更大,哗啦啦敲打在窗上。
望着14层窗外雨中的重庆,莫名的忧郁彷徨从四面八方袭来。
大雨溅湿了旅人的脚步,同样浇透了旅人的心绪。
有人说,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重庆是一座来了就走不了的城市;
如此看来,确实十分应景。
下午忽然放晴的天空,诱惑着我再次迈出了旅人无法停歇的脚步。
而这次的目的地是鹅岭公园,
这也更让我体味到了什么是山城,什么叫做走不了。
因为全是上下坡,所以是山城,因为走到走不动,所以走不了。
时间的力量,只能靠着体力去爬、去体会,不能拿着一张照片轻松地去看。一轻松,全都变味。——《文化苦旅》
这是回去的途中,费力爬坡的我抓拍到的一张照片。
这可能就是余秋雨先生所说的时间的力量吧,只有真正去爬了,才能有所体会。
如果把这段旅途比作一个人的一生,那么重庆应是中青年时代,彷徨与迷茫开始渗入,身心开始疲惫。
四、避暑之都
刚从火炉出来,贵阳夜晚的微风着实沁人心扉。
而同样舒适的当然是好友的相迎。
贵阳第一夜,便是从眼花缭乱的小吃街开始的。
板筋盖饭,四川串串,玫瑰冰粉······
可能是避暑之都的名头太过响亮,上午10点左右到黔灵山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树上荡秋千的猴子,偶尔抢过游人手中的香蕉吃上几口,夺过饮料小酌一瓶。
再看看路上人们,不远万里来给猴儿们送食物,倒也十分开心。
水由叶上漫顶而下,如鲛绡万幅,横罩门外,直下者不可以丈数计,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厉。——徐霞客
黄果树瀑布,阳光正巧,彩虹正妙,风景正好。
最后一站,是阳明祠。
阳明祠,在贵阳城东扶风山麓,建于清嘉庆十九年,距今已有两百多年。
去时,风正新,人正清。
只有寥寥数人,在这几幢古建筑中漫步。
仰望阳明先生的雕像,不禁想起他被贬贵州、龙场悟道、平定宁王等各方叛乱、立院讲学这传奇的一生。
最后的最后,仍是以美食结束的。
这一顿是豆米火锅,和两位好友在闹市中,寻一方清净处,耳畔萦绕着舒缓的卡农,口中品尝着养生之味,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同样,如果把这段旅途比作一个人的一生,那么贵阳应是暮年时代,此时方觉老友与平淡才是归途。
只有走在路上,才能摆脱局限,摆脱执着,让所有的选择、探寻、猜测、想象都生气勃勃。——余秋雨
图|网络&个人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