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快到考试的时候,总会有新的文字出现在这里,因为我焦虑得双手无处安放。除了纸笔就只剩下键盘能擒住我不听使唤的双手,让我大脑里面横冲乱撞的神经脉冲有一个安全的传导方向,让他们顺着指尖流进整齐的方块大河里,流进视网膜。
有的时候,我感到这样唐突而冒失的码字行为十分不礼貌,像是在离你十公分的地方对着你的眼睛打了一个吐沫横飞的大喷嚏,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而尴尬。
抱歉啊我的朋友,我时常有这种浑身发抖的生理状态。不写点东西,就有把自己的身体投掷到湖里为海底的鱼虾贡献一个人落的冲动。换句话说,我也许确实是一个话痨,写出来的语言质量比聊天时高一些,也能够建立时间与空间中的不同自己的对话。所以我会写,不是我愿意写,而是我不能停。
我相信,有很多人的写作状态也是如此这般,因为这些看似“驾驭”看似“驰骋”的能力不是写得多练就的。如果一定要为我的文字找出源头,很可能是过于不务正业,过于无所事事,过于盲目地沉迷在青春的肆意挥霍里面,花着不属于我自己的大量的时间,思考自由而无用的事情。
换句话说,我是不喜欢写作的,我喜欢的是打出喷嚏一瞬间的快感。自己与自己独处的时间太过于赤裸暴露了,没有一点遮丑的余地,这也导致了我用仿佛别人的口径一般,文绉绉地,看着自己的文字在屏幕里画出另一个自己,跟屏幕前自己说说话。
我来不及看闲书,来不及练字,来不及写歌,来不及练吉他,来不及打羽毛球,来不及找个男生谈恋爱。我想不止我一个人,大概所有真切活着的人,都和我有着相同的感觉,时间像一个趴在我们身上早泄的少年。
不写了,没时间了,要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