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们相约橘子海

我想去橘子海很久了。

我在梦里见到过无数次橘子海。

那天周五,和夕子、阿璐吃饭的时候聊起,晨曦路爬上那座山,便可以看到橘子海。

夕子:“听到那橘子海金色艳艳,能给人带来好运。”夕子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光,满是向往。

阿璐:“这年头,什么都说能许愿,有好运,估计又是营销吧。”

夕子:“我有个学姐去过,她说确实名不虚传,还说她许愿保研成功,真的就实现了!”

阿璐:“真那么神?那橘子海长什么样?”

夕子:“我倒是问过学姐,学姐就说了四个字。”

阿璐:“是什么?”

夕子:“美不胜收!”

阿璐:“这……也太抽象了吧。”

我兴致一起,“要不我们找时间去吧。”

夕子:“好啊好啊,刚好我们要毕业了,曦光这座城市还没逛完呢!”夕子也满怀兴致地说到。

阿璐:“我没意见啊,刚好可以去证实一下。”

那天夜里,我便梦到了橘子海。

我和夕子、阿璐真的爬上了那座山,看到了远处金光灿灿的山景,像一个橘色的魔法球,自身发光,洒满大地,对着大地铺设好运,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都带着快乐、欣喜,全不见一点阴霾、皱眉和悲伤。

我看了一眼夕子和阿璐,她们的脸上也都泛着橘色的光,先是惊讶、再是欣喜,然后沉浸在这一片橘子海的美中。我们仨感慨这份美,连连说着:“哇~”“哇~”“哇~”……然后相视一笑。原来真正的美是让人失语,找不到词来形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子突然想起来,赶紧许愿哇,我们快沾沾好运。

于是,我们都紧紧盯着橘子海,打算在心里默默地许下自己的愿望。正当我要早已准备好的愿望倾吐时,我的意识突然醒了,我的梦醒了……

梦醒十分,心有不甘,原本想继续睡去,但无论我怎样想继续入梦,都找不到那片海了。在那之后,我都尝试过白天反反复复想着橘子海,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意念再次见一次那片海,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见过它,像一个泡影,梦里的橘子海在我的记忆里。自那之后,我更加坚定了,我要去看看真正的橘子海。

毕业前夕,我们都忙着准备论文、找工作,开始进入社会的海域,一直凑不齐时间。

一年后的某个加班日,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夕子和阿璐在群里抱怨老板,吐槽工作,于是感慨工作后好久没有出去玩,我们也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聊了好多世事,互诉了好多情绪。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激发了夕子的兴趣,夕子来了句:“要不,我们去看橘子海吧。”

阿璐戏谑到,“现在吗,我可当真了啊。”

我看到橘子海也心动了,“真的吗,现在就去?”

夕子:“可以啊!”

我们仨同时发送,“那我们现在就去。”我发完这句,后加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包,夕子和阿璐也用表情包纷纷回应。

夕子:“晴子,那我和阿璐去找你。

我:“好的~”发完这句之后,一年前的期待、欢喜一齐涌上,心动如潮水,梦里的橘子海又清晰了,发自内心的觉得“真好”一并发送在了群里。

我们碰面,准备了一些零食和水,便按照导航指示上山了。上山的路很平坦,一点也不崎岖,天乌黑,看不到云,可以看见月亮。我们仨肩并肩,一边聊天打趣,一边欢喜地走上山,没多久,大概十二点后,我们便到了山顶。

山顶普普通通,要是拿去和其他山景比较的话,没有一点儿出彩的地方。我们找了个亮灯的亭子,可以看到更高、更远的景色。

一位老爷爷看到我们前来,面带慈祥地问到“小姑娘,你们是来看日出的吧?”

夕子抢先回答:“我们是来看橘子海的。”

老爷爷:“哈哈,你们来早了,这个点太早了。”

阿璐:“啊,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老爷爷:“不是,我是说你们来得太早了”

我:“老爷爷,那我们今天还能看到吗?”

老爷爷:“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到五点。”

我看了眼阿璐和夕子,略带失望,“没关系,我们等到五点吧。”

夕子:“可以,我们来都来了。”

阿璐:“嗯嗯。”

于是,我们在亭子里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五点的到来,也期待着能看到橘子海。

经过几轮小游戏,几次瞌睡之后,五点过十分,在我们亭子对面的远处山顶上,远远看见一点点暖光出现,刚开始是虚渺的柔光,慢慢地,随着天光亮起来了,太阳在云层的遮挡中若隐若现,一点点升起。刚开始,只能看到半片橘子似的光,后来整个太阳都映入眼帘,在所有山顶的人的注视下,太阳完全升起。

太阳光普照大地,太阳光和山景映在江上,呈现出倒影,一片橘子海出现了。这不同夕阳霞光带着些落寞之感,也没有那么橘色,有点刺眼,带有满分的朝气。看见橘子海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和我所有的不安情绪、不适从、迷茫都释怀了,我仿佛忘记了这个世界,这片橘子海比我梦里的还要美。和梦里一样,我和夕子、阿璐纷纷惊叹“哇~”“哇~”“哇~”,我们都沉醉了,说着不愿下山,真就在这度日得了。

当然是玩笑,看完橘子海之后,我们仨像泄气了的皮球,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战,要是面前有张床,能立刻就躺下,当场就入睡。

下山路上,不像上山那样,有期盼、有干劲,路上来来往往很多人,阿璐着急回家走在前面,我和夕子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我问夕子,“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日出和日落?”夕子当时问答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我当时问的时候是真的好奇,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日出、日落这种属于一瞬间美的事物,是浪漫的、自由的,是有别于平淡生活的。偶尔看日出、日落,像是在我泛不起涟漪的平静日子里打入了两束光,让生活更值得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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