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邂逅

2011临床吴涵

寒假,在街边挂满春联、灯笼的时候如期而至。冬日阳光照射下的校园,有些温暖,而更多的是喜悦,大大小小的旅行箱,以及箱底轮子发出的咕噜声,伴我们踏上回家的路。

和母亲通完电话,我便在同行的同学焦急的催促声中挤上大巴,车厢满载在外求学的学生以及打工返乡的游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夜幕已经降临,星星点点的灯火开始亮起,有点浪漫温馨的味道,家乡层峦的小山开始渐渐映入眼帘,想象着父亲已在车站等候,母亲在家中守望,心中便是满满的欢喜。

刚踏进家门,炉子上炖着的豆腐烧肉散发出的清香便让我感到无比亲切,一闻就知道那是自己家用黄豆做出的豆腐,淡淡的豆香,在他乡是绝对闻不到的。晚饭后,堂前便聚了好多人,嗑着新炒的南瓜子,夹一个暖暖的火蓝,用韵味四溢的徽州方言开始谈天说地,年货的置办,年猪的大小,邻舍的嫁娶,都成了聊不尽的话题。而我坐在一旁,听着那些久违的声音,不知不觉也到了深夜。

早晨睡了个小小的懒觉,狗吠声,鸡鸣声代替了在学校时江面巨轮的鸣笛声。小城冬日的阳光暖暖的铺在我身上,空气中飘溢着各种浓香,肉圆子、冻米糖、芙蓉糕。徽州马头墙下的家家户户都在安静认真的做着年前的准备,一年的劳作和收获,汗水和喜悦,此时全都被装在心底,每一个笑容都在传达他们对来年的期盼,他们希望生活就像“市顶酥”的包装一样,红红火火的。

沿着熟悉的青石板小路去外婆家,那斑驳的老墙,墙角的青苔,还有房梁上的燕窝,以及院子里的葡萄树,每一处让我魂牵梦萦的记忆,全都毫无变化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只是外婆又苍老了几许,年近七旬的她,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我便坐在柴火旁帮忙烧火,我们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很久,我跟她说学校里发生的各种趣事,她告诉我几个月来家中发生的各种琐事。笑声盈满了整个厨房,阳光静静地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外婆的脸庞上,那种陪伴了我二十个年头的慈祥,无疑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接下来便是各种聚会,小学聚会,中学聚会,虽然形式单一,但是想起当初还在同一个教室追逐梦想的一群人,如今却都已经各自散落在天涯,看着大家现在的改变,心中总会漾起各种情感,或忧伤,或惊喜,或感动。席间畅谈往昔,细细地追忆着当年那些大大小小的趣事儿。那些年少轻狂时干的蠢事,一下子被挖掘出来,仿佛就在昨天,可是昨天已经很遥远。于是,剩下的唯有对明天的祝福。

古城楼上挂起了大灯笼,那块刻着“徽州”字样的石碑,安静的屹立在浓浓墨香中,坐在公交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排排木兰树,还有冬日难得的蔚蓝天空,以及天空下繁忙的万千世界,心里泛起阵阵小小的惊喜。再想想自己,只身在外求学,秉持着对医学虔诚的敬畏和对梦想不懈的追寻。有无奈,有忧伤,但更多的却是收获和喜悦。如今我对自己的故乡,却成了来往匆匆的过客。而寒假,就是一次短暂而美丽的邂逅,让我邂逅家乡,邂逅亲情,邂逅友情,然后将这些邂逅化成最宝贵的记忆和最坚实的力量,装进行囊,又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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