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冰彦
近来,《你好,李焕英》火遍全国,时哭时笑中,我不禁想起了一位绝代佳人——我的妈妈。
不同于李焕英,我的妈妈是一位标准的文艺女中年。其实,早在21世纪初,文艺女青年这个词还未出现时,妈妈就已经站在时代前列了。你瞧,18岁的她,梳着两条麻花辫,额头上留着少许刘海儿,穿着平整的粗布衣服,手捧一本流行出朋友聚会的外国名著,随便往那儿一站,就像林黛玉换了身衣服,更不用提那抿着嘴唇的神秘微笑和微微下垂的眼帘,好不“娇羞”!
妈妈在那时也有做读书笔记的习惯,现在家里还放着一摞厚厚的笔记本,随便一翻就是大段摘抄和奔放抒情:简•爱的自立自强令人感动,那我的罗切斯特呢?
嗯,这样一个文艺女中年,给自己的淘气女儿写一本成长日记,似乎也可以理解。令我没想到的是,平日忙到无暇休息的妈妈竟然断断续续写了几本,尽管那里的事我一件也不记得,“今天甜叫了第一声妈妈,傻妞真的长大了。”“甜这几日吃成了肉嘟嘟的小球,摸起来真是可爱。”再往后翻,妈妈竟然不满足于记几句话,而是写成了书信的形式,每一篇均以“亲爱的女儿”开头,以“祝你健康幸福又快乐”结尾,或许正因她的祝福与关爱,我在这十六年里无灾无难,成长得快乐自在。
后来,妈妈便有了把我培养成为“文艺女青年”的想法:
“要不你给自己记日记吧。”
“不要,懒得记。”
“多有纪念意义呀,尝试一下呗。”
我偷笑着从抽屉翻出一本日记递给她,“咦,你居然偷偷记了,小坏蛋。让我仔细来看看……”
“绝代佳人是叫我吗?”
“是呀。”
“为什么?”
我默默别过头,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