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号,一月十一号,二零一七年一月十一号上午十点四十五之前的一分钟,我始终认为我会在今天到家。然而就在接下来的七又三分之二秒,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并且上了一辆出租车。虽然我们只有简短的两字对话“去哪?”“车站。”,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认识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可能下学期还会坐你的车。
十五分钟后我如愿以偿的赶上了动车,看了看手中的座位,醒目的2B还蛮符合我的,2A和2B不是想象中的美女而是抠脚大汉。有人告诉我说这世界上是闻不到气味的。此刻,我在回去的路上,过了一个隧道,很黑,我本以为自己失去了嗅觉,后来旁边的抠脚大汉站了起来,我忽然闻到了一阵味道,到站后,他走了。我瞬间晓得,这不过是人间的味道。
到了站,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我前面有二十七个人排着队,他们中有十三个男人,十二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过了很久很久,大概有神舟飞船飞到月球那么久,终于轮到了我。说牛奶不让带,我拿起来打开盖子往嘴里灌,感觉周围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一口气喝完,我满意的注视着安检员,企图看到她脸红与吃惊,显然,我失败了,只好落荒而逃又强装镇定。很多时候,停滞在这里的,不止是我。人,原来都是一样的。他们脸有怨气,平淡而冗乱。像无数密密纠缠的丝线,在南方湿冷的冬季之下慢慢冻结在一起,腻而腥。透着布满灰尘的玻璃,有时我会想为什么会晚点呢。我为什么今天要爬起来,为什么要坐车为什么要放假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懂。好像他们也不懂。听着广播的通知,掏出手机,原来是晚点的短信啊。
我饿了,我点了一碗混沌面,因为我早上吃的抄手缺因赶时间没能吃完,而中午只有面条最便宜。当时那个混沌离我只有两公尺零五公分,然而三分钟之后我既没有吃混沌也没有吃面,我只喝了汤,看了看飘着的几个小葱,我也把它挑了出来,即使这样,我还是从汤中喝出了葱的味道。
现在是二零一七年一月十一日三点整,还要再等两个多小时,秒针已经转了900圈,听人说时针很难与分针相遇,我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哦不,是左手,看了看我的表,奈何电子表是没有时针和分针的。我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好像我的内心开始下起了小雨并且我还没撑起伞,因为我不知道总是躲雨,内心的雨会不会不开心,毕竟也是我本身的一部分。
来自于候车厅晚点时一个倒霉蛋一天的故事,模仿王家卫式叙事风格。虽写的较烂,奈何生活处处有惊喜,发现生活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