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一提到香气,大家立刻会想到商场里各式精美玻璃瓶中的品牌香水,都是些成分复杂的人工合成物,用来喷在身上或者熏香房间。于是,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香水是从“现代化的西方”输入中国的东西,是百年来才有的新事物。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孟子·尽心章句下》称:“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性也。”人类对香的喜好,乃是与生俱来,天性使然。
体香
中国古代女子对于体香十分看重,美女与香气结下了不解之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出自曹植〈洛神赋〉,这里的“气若幽兰”形容女性体香。
古人认为皮肤的颜色和气味是有联系的,所谓“国色天香”,李渔说:“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结自胞胎,非自薰染。佳人身上实实在在有此一种,非饰美之词也。此种香气,亦有姿貌不甚娇艳,而能偶擅其奇者。”
这里李渔说的是天生自带的体香,这就让我们想到了《还珠格格》里的含香了。
关于体香,历来说法不一。有性香说,有丁酸酯香说,还有饮食习惯说。
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的体味都不尽相同,体味就像我们的指纹一样是我们自身的一种独特标志。有些人的体味不甚理想,而有些人的体味芬芳扑鼻。
饮食助香
体香很难控制,但是饮食可以。
《食物本草》记载:“玫瑰花主利肺脾,益肝胆,辟邪恶之气,食之芳香甘美,令人神爽。”
历代皇妃贵妇视幽幽的体香为贵体,杨贵妃不仅常沐香汤浴,不定期酷爱吃香榧子和荔枝;武则天爱饮用狄仁杰进献的“龙香汤”,她的女儿太平公主每日用桃花香露调乌鸡血煎饮,“令面脱白如雪、身光洁蕴香”;慈禧太后喜饮“驻香露”,“面肤去黑素,媚好溢香气”。
早在唐宋,无论是宫廷妃子还是民间百姓都非常盛行食杏仁、饮杏露、宫室薰香、品饮香茶。
《红楼梦》中多次提到玫瑰露跟桂花露,虽然这里不是作为化妆香水使用,而是作为香饮来喝,但是也从曹公之手了解到古代女子对香气的追求以及良好的生活习惯。
熏衣
古代不仅女子追逐香气,其实在中国2000多年的历史中,有教养的上层社会男士,身上是一定要有香气的。
熊朋来在陈敬《新纂香谱·序》中日:“......荀令君至人家,坐席三日香。梅学士每晨袖覆炉,撮袖以出,坐定放香”,说的是东汉注重仪容,风度翩翩,有美男子之称官拜尚书令的荀彧(163-212),雅好熏香,身上香气,可闻百步。所坐之处,香气可三日不歇,成为人士的美谈和效仿的对象。北宋著名诗人梅尧臣的叔叔梅询(964~1041),入为翰林侍读学士,拜给事中,知审官院,史称“少好学,有才辨,为官勤于政事,关心民瘼”,性喜焚香,每晨焚香,以官服罩之,并抓撮两只袖子前往官署办公,坐定之后,方撒开双手放香,时人称之为“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