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一文是鲁迅先生1919年12月从北京回绍兴老家探亲、搬家,也是他最后一次回故乡。以精湛的重复、对比的手法,描绘出20世纪20年代萧索破败的农村。然而真正让人感到悲哀的却是在这种生活背景下人与人之间的精神隔膜,美好的人性被黑暗社会一点点毁灭……
精湛对比之一:故乡的对比。二十年来时记得故乡的美丽影像,在归来时已不是常忆起的故乡,已然面目全非。悲凉的季节,阴晦的天气,凄凄的冷风,苍黄的天空,毫无生机的现实与作者记忆中的故乡形成强烈的对比,反映出故乡的破败沉寂,延伸至当时整个世中国社会的死寂。我们体会不到的作者无比沉重的复杂情感。
精湛对比之二:少年闰土和中年闰土的对比。少时,那个金黄圆月瓜地里,活泼、勇敢,健康奋力刺猬的少年闰土已然变成眼前这个历沧桑、满脸皱纹、精神麻木的穷困潦倒的中年农民。在这个悲催动乱、愚昧的中国封建社会大力扯下了闰土的银项圈,岁月将原先红活圆实的手刻出了一道道松树皮似的裂缝。原先的紫脸已然染上了一层灰黄,烙上皱纹。更令作者悲凉的是再见时判若两人的中年闰土竟恭敬地叫了声“老爷”。此人物的强烈对比,更分明表现出可悲的闰土,可悲的“中国人”已经把统治阶级的尊卑意识、等级观念变成了自觉意识,从而突出本文的主旨对封建制度的否定。
精湛对比手法之三:年轻的杨二嫂和中年的杨二嫂的对比。过去年轻、安分的“豆腐西施”却变成眼前尖酸虚伪的“细脚伶仃的圆规”。曾经安分守己讨人喜欢到如今阿谀奉承、爱占小便宜,甚至为了一丝小利,不惜无中生有,曲意奉承,光明正大地偷窃。这一人物的前后强烈对比,深刻揭露旧社会残酷压抑下封建社会小市民价值观念的扭曲,这是一个时代灵魂的冲突。
精湛对比手法之四:闰土和杨二嫂之间的对比。在作者笔下中年闰土是那样的迟钝麻木,令人怜悯;杨二嫂是那样的刻薄自私,叫人生厌。作为许久未见的老友,闰土出场却是无声无息的,是如此卑微恭敬的问候,处处小心翼翼。而杨二嫂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声音使我吃了一惊”。一个默默无语,一个咋咋呼呼。闰土憨厚朴实,安于命运,似木偶般的,深受封建剥削之苦,思想还在沉睡,老老实实甘心做奴隶。而杨二嫂尖酸刻薄,损人利己,这是她对现实社会的变相抗争。两个人之间的对比,也寄托着作者的复杂的情感。
精湛的重复手法之一:环境描写的重复。文章开头写到作者回到故乡的凄凉萧索的环境,文章尾声处,作者再一次着墨于故乡的最后一面,故乡“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重复写作者与20年后故乡的格格不入,从而突出先进解放思想与封建愚昧旧社会的冲突。
精湛的重复手法之二:人物变化的重复描写。为了体现中国封建旧社会对人性的毁灭,闰土和杨二嫂两个人物形象的重复描写手法。闰土,面对苦难的现实,只寄希望于求神拜佛,完全没有了儿时的纯真乐观,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的挣扎。杨二嫂,也全然没有了一丝“豆腐西施”模样,尖酸、自私、贪婪、势利、爱搬弄是非。人物的变化重复,强化了对旧社会的批判,中国农村衰败萧条日趋破产。
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鲁迅先生写作手法的精湛,也算是为后人做了一个很好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