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考试因为看教室后面的黑板报而入迷,然后陷入遐思导致最后来不及做试卷。考完之后,班主任就给我下定论:说我情商过高智商不够,注定做不了大事。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时刻萦绕在我心中,像阴影一样抹之不去。
我小时候并不讨大人喜爱,与身边那些能说会道的小朋友相比,我几乎是上小学才会说连贯的语句,所以我总是逃避在家中长辈关爱逗笑的关怀之外,而我也心满意足地注视着那些喧闹的场景,仿佛这种看似落寞而可怜的场景才是最让我舒适的自处方式。
我小时候很乖很乖,印象中当外婆或奶奶打一下午麻将时,我可以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也不哭不闹不说一个字,甚至上厕所也等大人们休息了,所以我听到的最多赞美就是这小孩太乖了。但不讲话不代表我没想法。与很多小朋友被家长逼着看书不同,我很小时候就爱看书、写故事,那个时候的专注度竟然在高中后就一去不复返了。而我最早的一批读者或者说是听众就是家中的布娃娃,身为独身子女的我天生就学会了自娱自乐。而当时因为没上学,并不会写字。所以我总是拿着妈妈的病历本,用铅笔在空白页上乱涂乱画,写着只有我自己看懂的文字,讲述着我的小小世界。这大概是我最早时期的文学作品了,然而他人却觉得像鬼画符。所以每次妈妈发现我乱涂乱画后会勃然大怒,可即便在妈妈轮番的极言厉色下,我仍然不会讲出实情,宁可忍受爸妈的误解。所以应该从那一刻开始,我应该是一个很叛逆的女生,我不喜欢别人的称赞,而更喜欢接受疾风暴雨的批评。模糊记得有一次爸妈教我算数,当时他们只教会了我两位数以内的算法,突然一道题算到了三位数,当时爸妈问我知道是多少吗?其实内心里我知道答案,但内心的小魔鬼告诉我,这道题爸妈没教过,所以我不应该会,不要说。所以,我硬是没有张开嘴,装作无辜地说道,我不会…结局当然是爸妈的批评教育,但不知为何,我内心却不觉得一丝委屈。所以我知道我是如此倔强!
我很感性,很爱哭,但不是不分场合地哭。换同桌哭,换老师哭,军训哭,毕业哭,看电视看电影哭…最厉害的是,读自己的文章也会边读边哭。也许就像老师说的,这个世界偏爱理性的人,像我这样心思过于细腻的人很难有所成就。他说的我并没有否认,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祝福。有时候会觉得,在这个功利性目的性较强的世界,我会感到一丝孤单。毕竟,目的性强的人更容易获得所谓的成功啊。而我常常会在各种纷繁复杂的心思中而迷失重点,失去方向,成为路上的旁观者。就像爬山过程中,我永远是那个会担忧路边花草而超过登顶的人。可是久而久之,我会有一丝孤独和彷徨,想寻找和我一样生活中的迷路人,并且是会观察体悟生活的伴路者。但是即便如此,我依旧独自选择了心之所向。我热爱生活,关心粮食和蔬菜超过股票和指数,我喜欢朋友的帮助请求而不在乎是否有意义,我怀念过去而不管它是否如旧,我选择主动迁就而放弃所谓原则,我喜欢赞赏而不喜欢被爱…我坚信这个世界偏爱理性的人,可是上帝却会心疼我们。
其实,我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和偏执。走在路上,有时候会想,有天我也会得精神病。因为发现自己越长大越不愿与人沟通,仿佛世界上理解自己的人寥寥无几,但是语言又是最具杀伤力和破坏性的工具,心中念想一旦化作枯燥的文字便失去了它的魅力。所以,我会越来越孤独。
但转念一想,如果我得了精神病,也许我离伟大的“作家”(第一声)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