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境密意》| 如何降服自心,安住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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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心,就是寻找主人的过程,寻找自己的过程。


我们不知不觉中被此身牵引,流浪生死,而这个身体,恰恰不是我们的主人。主宰这个身体的心也不是我们的主人,而这个心其实是“身心”的总体体现。那么,我们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呢?我们的心又是什么呢?


平时我们说身心合一,其实这个身体它代表的是业力,也代表了我们的习气,而心是我们身体和习气的总称。伏心的过程,其实就是降服我们身体、习气的过程,也是让我们业力清净的过程。在个人成长体系学习中,入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消业。这个步骤,就是把我们的灵魂与身心划分的过程,就是伏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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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业力的过程就像拨云见日,到时就会很清晰地看到我们的心。没有消业的人,他的身心是随着习气和业力而转的。而经过消业的人,能明明白白地看到自己的心,也能明明白白地觉知到自己的身体与心相合,去调整自己所有的言行。所以,拜忏、持咒、消业,也是伏心的方式,也是伏心的前奏。


一个完全没有消业的人,他的坐禅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会被身体业力牵引,他会随着自己的心妄想流转。他会以妄为真,受业力的感染牵引,在妄想中迷失。这不是真正的坐禅,也不是真正的安定,这其实是在放大和培养我们的业力,放大培养我们的习气,最后导致走火入魔,进入极狂极妄的魔境。


所以,一个真正的修行人,禅修入门的第一步就是消业,这也是甄别正法的一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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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消业清净的人,他能观察到自己心念的变化,能看到自己心念的流转,伏心这件事就会浮现在禅定表面。我们会看到心意识被牵制,被摇动,紧张、悲伤等情绪时起时落,心意识忽隐忽现。


人们说用“无为之法,行有为之事”,这是我们伏心的唯一的办法。我们只需把自己抽离出来,抽离出另外一个自己,静静地观察自己的变化,无需牵引,无需跟随,无需惶恐地将它按灭。在你观察的同时,此心即灭;在你观察的当时,你的忧、悲、喜、怒等情绪即灭。


可是有人会说,我好像没有力量让自己的悲伤停下来,让自己的心安定?那是因为你在用有为的心念去降伏有为的事,在用有为的方法降伏有为的心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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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犯的错误是什么呢?当心念慢慢升起的时候,我们开始觉察这一个心念,开始判断分别这是一个如何如何的念头,然后赶紧想办法按灭。而不是像看一个蜡烛、一盏灯一样,静静地看,却紧张地用手想把它按灭。这个时候,你可曾看到着火的手?你想按灭的那盏灯,它好像是熄灭了,但是你的手着火了。


一个念头连贯另外一个念头,你需要觉察,觉察我不是在掐灭念头,而是在看这个念头——我是个观察者、我是个第三者,这就是伏心的第二步。


当你观察到一个念头的时候,不要探索这个念头,你不要探索成因。很多禅定的教材中说,你对你的这个心念要进行观察,观察它的成因、分析它的成因。这样反而让这个念头变得越来越大,不能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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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伏心是当一个心念升起的时候,你不去分析和判断。对于禅坐的初学者来说,忘了身体以后,心就会显现。有必要对有为和无为做出解释:无为是你只需观察,不能有动作出现;有为是指随着你静静地看自己的心念,这个心念的变化就是“行有为之事”。


心念的升起和降落其实是我们身体本源的驱动力,也可以说是业力在驱动,这一切的来源都是人心的无明、人心的造作。


“伏心”二字,表面上是有一个动作,其实这个动作不是去降服,而是去观察,观察你的心。就像你静静地看一个人在做事,那个人会慢慢地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好意思地看着你,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伏心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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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能会说,那起起落落的不是我的心吧?应该是我的念头吧!有一个词叫心念,还有一个词叫心意,就是说,你的念头的升落就是你的心的升落,你的意动就是你的心动。降服纷乱的念头,根本就是降服你的心。观察你的心,因为每一个念头背后就是你的心。


当我们观察自己的心念一段时间以后,不知不觉我们放松了我们的念头,等我们发觉的时候,我们的念头已经变大,已经走了好远。这个时候,我们第一反应一般就是慌乱,啊!我怎么这样呢?而这一声“啊!我怎么这样”?一个惊叹、一个评判,会让我们产生另外一个更大的念头,更会捆绑我们的灵魂。这种惊叹和评判,往往会消耗我们的能量,会打击我们对禅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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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发现你的思绪飞得很远,心念变得很大的时候,你只需立即观察,而不是立即将它按灭,或者是立即自我否定。要知道,伏心这个动作需要你灵魂的力量,而我们前面做的按灭“伏心”不过是心的力量。


你现在明白什么是伏心吗?就是用我们的“心”——无分别判断的心,来降服我们的心。


前面的心念、情绪是你的心,后面的觉察也是你的心。有时候我们走在街道上,忽然发现走错路了,前面我们走错了路的这个无意识,和我后来发现走错了路的这个有意识,它们其实都是一个意识,都是你的心,而“伏心”就在这个有意识和无意识之中,就是用无为的这个有意识观察你的那个无意识,就是用无为之心观察你有为的心,就是用无为有为的心去观察有为无为的心。


有时候,我们的心念是被外界所牵引,被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所牵引。一段音乐、一朵鲜花、一种气味都会让我们的心意发生变化,都会联想出更多更大的念头。此时,你要抽离出无为的心,去观察这个有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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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外境的牵引,以及久远的回忆的牵引,以及生生世世业力种子的牵引,都是我们生起心念的原因,都是成就我们的花园。当你静静地观察你的心念生生灭灭的时候,你就会升起放松自在的觉受。


你有过无思无想静静地望向大海的时候吗?你有过在高山之巅远望天空的时候吗?无思无虑,一切都没有挂碍了。当你把身心都放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挂碍了。


有人问,伏心是不是把我的心意、我的心念,看没了的一个过程?是的,这就是伏心——用你的心,去降服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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