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斯人可想》
文/安我者他
我虚构出来的阿夏性格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在阳光里晒太阳的慵懒的猫,像是白色陶瓷盘子里安静不言的红樱桃,像是游在遥远地方河水里的一尾鱼,或者还像南方九月份里的雨水……
阿夏很喜欢鱼,却总是看看,店里的绿萝叶子绿的仿佛要滴水,各色的金鱼在玻璃鱼缸里游得很欢很欢,她看着,指甲碰着缸子,水草浮萍被鱼儿带的摇晃着。老板问多了,知道她不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不问了,只是每次都和阿夏微笑着打个招呼。阿夏不养鱼,却买了只小小的绿龟来养,放在南瓜形状的厚玻璃缸里,然而,阿夏是个笨女孩儿,两个月后乌龟死了,不是饿的,她不明白,心里难过了好几天,她和他说,他却笑她,“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傻瓜,说了你养不活的,这回真的该信我了……”她气的不说话,他倒是一个人笑了,“傻瓜,你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逞强去养什么乌龟,还是得我养你的。”阿夏忽然很想哭,隔着视频红了眼,那种感觉是感动,更是一种突然的很想很想他。
是的,很想他,很想她的丑丑。阿夏嘴巴里总是嫌弃丑丑长得丑,其实也不过是嘴巴上的嫌弃。阿夏越来越喜欢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他,爱一个人,看他的时候双眼都是可以放光的。因此,阿夏眼里的他,越来越让她觉着安心,舒服。每每那时候,她都会有一种拥有了一切的满足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阿夏明白,自己是幸福的,像个格林童话里受宠的小公主。
阿夏生日的时候,丑丑很忙,不过她也无所谓,只是耐着性子等他,到了傍晚终于有时间了,他换身干净的衣服要陪阿夏,阿夏故意挑他衣服不该穿这件,那件才好看,“你别穿这双鞋子,穿那个我给你买的白鞋子啊,那个好看嘛。”可丑丑不乐意了,“我不,你不是不知道我这腿,那么黑,穿那么白的鞋子,很丑啊……”“不行,今天我寿星,你就听我的嘛,挺好看的啊……”阿夏喜欢看男朋友穿白鞋子,很干净,很养眼的样子……结果自然不必说了,夜晚有很多好吃的菜,有舒服的空调里的凉风,暖色调的灯光,有红酒,最关键的是,有眼前的他。丑丑在阿夏的心目中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好看,她不大愿意叫他丑丑了,反而觉得该被叫做丑丑该是自己了,躺在他腿上,与他四目相对,阿夏心里忽然很软很软,不免又在心里感叹一回——我是有多幸运,才可以遇见你……
后来,阿夏回到家,握着自己写的让他誊写下来的诗,那种“忽有斯人可想”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屋外蛙鸣阵阵,阿夏睡不着了,脑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丑丑温柔对她笑,丑丑扭头看她吃饭,丑丑紧紧抱她入怀听她絮絮叨叨的样子。阿夏明白的,她是真的爱上这个大男孩儿了,这个温柔也霸道的男孩子。不然,怎么会看到龙虾就想到他做给她龙虾吃,为她夹菜的专注呢?许多好吃的似乎也随着两个人的长久相处,变成阿夏想起丑丑的理由来。阿夏亦是清清楚楚的,心里被他填满了真的是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
被雨水淋过的香樟树似乎更加挺拔了,散发着很好闻的淡淡的香味,阿夏想起被自己弄丢的透明伞,下一秒突然又想起他来了。心里痴笑着自己幼稚,却还是翻起了聊天记录和照片来看。猫窝在不远处,阿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忽然想起回来的前夜,和她的丑丑吃大排档,点了龙虾,黄瓜皮蛋,金针菇以及两瓶啤酒,两个人都没劲的样子,互相望着不说话,周围都是热闹的人,阿夏却开口说,“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会害怕,会难过想哭……”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可是,有你不一样的啊……”
等丑丑说话,阿夏记得最清楚就是他对她说,“我一想到你明天走了,怎么感觉好像你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样……”阿夏听着好难过,还是忍住了,没有哭,甚至都没有红眼睛,因为,周围人很多嘛。
至于现在,我不知道阿夏有多么想她的丑丑,因为,阿夏就是我,我就是阿夏,我是说不好那种感觉的。我不想骗人,尽管阿夏这个名字是虚构的,而我亦并非开头所说的阿夏那么温柔如水,但是故事都是真实的,忽有斯人可想,这感觉真实如我。我想,以后我肯定会变得很温柔很温柔,爱一个人,我们都是愿意去变得温柔的……
夏天的阳光真的很强,蝉也总是不耐烦地叫着,泰戈尔的诗在原木桌上静静地躺着。听他的话,我开始写起来我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