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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妈有些迟疑,担心会影响赵小树的学习。小树爸却笑哈哈道:“没事,也该有个手机了,方便咱们联系不是?”
小树妈点点头,旋即也就作罢了。
赵小树便将手机收进背包里,到了教室,趁着早自习人少,偷偷地藏在桌檐儿下给张兰看。张兰不由惊喜,一把抢过来,双手间翻来倒去地瞧:“可惜了,是好多年前的款式,发消息应该没问题。能安装快信吗?”
彼时赵小树坐在她身旁,像只土拨鼠,东张西望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吓得忙与张兰小声道:“你往里面移点,别被吴老师发现了!”张兰眼睛瞪圆了,壮着胆道:“怕什么?我上课玩手机都多少次了,你见哪回被抓着了?怕他干什么!”
赵小树脸一红,顿了下,告诉她:“这手机是我爸的,他换新手机了,把老手机留给我了。”
张兰向上望着思索一阵,忽地狡黠一笑,问他:“赵小树,你还记得初中时,你给我发的那些短信吗?我记得你说,是借你爸手机发的。应该就是这台吧!我要翻出来再瞧瞧。”说着,兴奋地点开信箱,结果发现里面除了几条充值短信,别无其他。
赵小树挠挠头,只得如实相告:“我都给删了,怕被我爸发现。”
张兰“哼”了一声,冷冷地将手机丢还给他。不过二人还是各留了电话,加了快信好友,然后竟像初生宝宝似的,好奇地打字问候,很快玩在一处。
那赵小树第一次用手机聊天,为此还偷摸花了话费,订了五元每月的套餐。他的好奇自不必说。只是张兰已经用了许久,从初中起就拿手机来聊天,此时却也涨红了脸,低着头咵咵咵地打字,不时还呵哧呵哧地傻笑。
两人明明挨坐着,却互不开口,都埋头在桌下打字,别提多奇怪了。
那段时日,对赵小树来说煞是奇妙。他逮着空闲,就与张兰在手机上闲聊,从早饭吃得啥到下课干什么;等放学回家,手机才真正派上用场,作业没写两字,就低头回起消息,再迅雷一般地藏至一旁的床单下。
这样一来,他总是学到很晚。小树妈将屋门推开一条线,见书桌上一派明亮,以为他在用功,便欣慰地又将屋门轻轻掩上了。
就这么过去一个月,两人竟比原先更亲密几分。张兰有时故意于上课发送消息,赵小树也开始留意,从最初掏出兜来速看几秒,到后来快速简短地回复几字,也不管课有没有漏听,笔记有没有漏记。
好在赵小树仍谨记吴老头儿的忠告,加之期中考试考得不错,成绩虽有小小的回落,还在情理之中。
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两人或许直到毕业,各奔东西,也不过是最亲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罢了。但生活本就如此,看似一片极平静的湖水,忽而投来的一颗石子,就能令它水花飞溅,涟漪重重。
事情发生在临近寒假的一个周二。
放学时分,张兰背好书包,与赵小树开开心心地道了别,捧起手机低头往家赶。校门外仍旧人流涌动,三三两两的学生,来来往往;不知何时,校门旁墙根下新支起一处烤肉摊,青黑的铁架上转动一串串滋滋冒油的肉串,一名络腮胡大叔一手抹汗,一手持奶白色的小扇拼命扇风。
顿时黑烟滚滚,香气弥漫,引得一群学生将街面堵塞了。
张兰挤不过去,不由将手机收了,高着嗓门嚷嚷:“让让,麻烦让让,谢谢!”好不容易挤过了,突然一道人影闪在面前,展开双臂将她拦下。
“张兰,今天放学没事吧。之前答应好的,跟我去后街玩玩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