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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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以父亲为标题,思前想后还是更换为老爹。父亲,这个词总让我联想沉默寡言、含蓄深沉的父爱厚重的形象。而这感觉和我老爹的形象严重不搭。

老爸、老爹都是我对他的爱称。偶尔也会叫他兔子老爹,他生肖属兔。

我的老爹是个怎样的人呢?一定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有魅力。

夜晚在昏暗的楼道,他学着老鼠的吱叫声,冷不丁的从你身后伸手抓住你的脚踝,在收到你受惊吓的反应之后,他就得逞的大笑。某一时期,他对这个恶作剧乐此不疲,以至于后来再被抓住脚踝,我都会淡定又无奈的喊“老爹”,他依旧大笑。也许没有意思了,他可算渐忘了这个幼稚的把戏。

某次,他的手不知怎的,需要涂抹一点猪油。他兴匆匆地跑来我面前,把刚涂抹了猪油的手伸出来,问我,“你看,我今天没什么事,手这样,用一个成语形容一下”。我当即一脸茫然,他看我思考几秒无果,于是开开心心的宣布答案。“游手好闲啊,油手好闲”,说完他又得意地去找其他人玩他的这个猜成语游戏,只留我在原地无语。

在外读书接到老爹的电话,询问他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他乐呵呵地说,“这不是今天周末嘛,打电话祝你周末愉快”。我知道有祝生日快乐,祝节日快乐的,祝周末愉快还真是少见。

这样的老爹是个顽皮有趣的男孩,我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像朋友。但在婚姻爱情里,老爹多了些深情。对老妈唯命是从,有时甚至没有原则的宠爱。事情无论大小,以老妈的意见为主,有异议可提出,最终解释权归老妈所有。

小到穿什么衣服鞋子要问老妈意见。钱包里现金多少取决于老妈心情。老妈做饭,老爹就在一旁端菜打下手。五十几岁的人,出门溜达会牵着老妈的手。一个大男人陪坐在装修风格粉到冒泡的冰淇淋店里,看着老妈吃她爱的冰淇淋。这些甜蜜偶尔会波及到作为单身狗的我。

一起吃过晚饭,老爹对老妈说,“碗放着让孩子洗,我们俩出去散步去”。随即俩人换上鞋,反手把门一关,留下凌乱的我。所以,我是连被邀请散步的资格都没有嘛?我只能默默从饭桌起身钻进厨房洗碗。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起去到三亚天涯海角。一切都很正常,该拍照拍照,该戏水戏水。突然老爹得意的对老妈说,‘哼,你跑嘛,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追来了’。这是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加戏,当时在一旁的我只想知道此刻为什么我要在这里。果然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顺带。

仅仅是有趣和深情,我觉得并不能凸显老爹的魅力,有反转才叫做魅力呀。老爹的反转在于话多。

“下雨了,带把伞”。

“这个好吃,多吃点”。

“多穿点,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哎呀,今天开不开心呀”。

是的,这些常见于别人家妈妈说的话,在我家常出于老爹之口。我常打趣我爹,称我爹有一颗当妈的心。无论是嘘寒问暖或是排忧解郁,相对于老妈,多是我爹对我做的事。彼此会交流天冷冻到想哭的心情,讨论出冬夜用双脚摩擦生热帮助入睡的方法。谈论关于我的生活与将来。

话多,我分为八卦和念叨。而我爹两样皆占据。讲述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只是我爹的常规操作,了解闲谈人物彼此间杂乱的关系才是我爹的窒息操作。人物关系真假不可知,但能说出这般也是让我由衷佩服。偶尔听我爹讲八卦也挺好的,很多情节细节也着实是相当精彩有趣。

老爹除了八卦就是念叨。念叨的重点无非四点,问我身体好不好,今天开不开心,钱够不够用,要和别人搞好关系。但就这四点,老爹可以见缝插针的说个不停,从见面到分开,哪怕分开也好似未说尽兴。通常都是我妈以一句耳朵都听起茧了才能阻止老爹的喋喋不休。偶尔我爹也会说“哎呀,让我说完嘛”来表达小小的抗议。那模样也是有点可爱。

这样有趣、话多的老爹,所以我才觉得用父亲这样厚重的词,不太搭。相较于寡言沉默的爱,我喜欢老爹炽热强烈的表达在笑容与言语间的爱,这一种最直接的感受在心头。

有人说十几岁对父亲是崇拜,二十几岁对父亲是厌恨,四十几岁对父亲是怜悯。老爹你对我的理解和宽容,压根不给我青春期叛逆的机会。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对老爹的崇拜始终如一,唯一不同是二十几岁对老爹多了一份理解。

感谢你带我认识这有趣的世界,感谢你的开朗和积极影响着我对周遭一切的态度。有人说我性格行为很像你,我觉得再没有比这更高的褒奖。庆幸我这个孩子遇到您这样的老爹,今后也请继续散发您的魅力。

无论老爹还是父亲,其实称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爱陪着我一路走来。

今天这个日子,谨以此篇献给这世上我认为最有魅力的男人,这个我可亲可爱可敬的老爹。老爹,父亲节快乐!


——麋鹿_森

2018.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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