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
作者:陈伟东
1
装修楼房的工程接近收尾，还差3万元材料费，我磨破了嘴皮子，装饰材料店的老板死活不给赊帐。
白玲见我愁眉苦脸，自告奋勇得要去找她妈妈借钱，丈母娘趾高气扬的嘴脸立即浮现在我脑海，我表示不同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脸皮薄，脾气犟，从来不会低声下气地求助别人，尤其是在我丈母娘面前，宁愿缺衣少食，也不向她低头弯腰认怂。
突然，我脑袋瓜子一激灵，想起了前年借给天修的2万元，他至今都还没有还给我，于是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他当年拍着胸口给我写下的那张借据。
经过一番努力搜索，家里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像狗窝一样，终于在一个铁盒里找到了那张发黄的借据。
白玲朝我翻了个白眼，托着下巴，很不放心的要我再好好仔细想想，以前还借过钱给哪些人，现在正好一次性全部要回来。
我抽着香烟，想了好半天，一无所获。
白玲催促我拿上借据，赶紧去找天修把钱给要回来，千叮万嘱我要收好那张借据，别弄丢了。我一路吹着口哨，哼着歌，很快就来到了天修的工作单位，但是很不凑巧，他去外地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心里有点失落，正准备回家，接到了阿龙的电话，他说有事想跟我聊聊，约我到农庄里喝酒。
阿龙是个小混混，混了也有些年头了，至今依然一事无成。我多次苦口婆心地劝他别再这样白白浪费了青春岁月，小混混很难出人头地，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得干，比什么都强，可他就是不听。
在农庄的包间里，阿龙说他准备金盆洗手了，天花乱坠般向我描绘了他的宏图大计划，几番推杯换盏下来，我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都说喝酒误事，一点也没有错，头晕眼花的我坚持不用阿龙送我回家，走到半道上被一个陌生的女人随意撞了一下，揣在兜里的钱包就不冀而飞了。
钱包里面装得现金倒是不多，也没有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证件，关键是那张2万元的借据塞在里面呢，我肠子都悔青了，心里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妈的，该死的女贼，街上那么多的行人，偏偏要挑我下手，真是没有人性。”我愤愤道。
“老公，你可真逗，那些贼子要偷你东西，难道还要预先通知你吗?白玲没好气道。
我心里越想越不忿气，决定立即到街上去找那个女贼，白玲拦住了我，安慰道:“老公，别犯傻了，那个女贼哪会这么笨，在街上等着让你去捉，借据丢了就丢了呗，天修是你的同学，我想他应该不会赖帐的吧。”
2万元也不算是个小数目，况且事隔多年，我心里担忧着如果让他知道我弄丢了借据，会找借口推搪耍赖。
2
过了几天，天修从外地出差回来了，我和白玲专程去了他家里。
等他泡好茶，端到我面前，我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就跟他讲前年借钱给他的事情，要他现在就把钱还回给我。
他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是真得忘记了，还是在故意装失忆，过了好一会，否定地说:“哎，阿东，真不好意思，过了那么久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听他这样讲，我的心猛得一沉，这小子果然是想赖账，看着他一脸的镇静淡定，我怀疑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弄丢借据的事。
“天修，你再好好仔细想想，必竟2万元也不是个小数目，虽然说事隔多年，但是你应该还是会有些印象的吧。”白玲不甘心道。
天修吐着烟圈，两只眼睛贼溜溜地乱转，好像是在很努力去回想的样子，挠了挠头发，肯定道:“白玲，我的记性真得不太好，的确是不记得曾经向阿东借过钱。”
他这分明是在狡辩，我非常的生气，气呼呼地抽着香烟，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看他接下来还要编什么鬼话来推搪。
那一年天修的妈妈突发心脏病，要开刀做手术，急需一笔庞大的手术费用。他火急火燎得来找我借钱，我二话不说，瞒着白玲，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2万元私房钱借给了他，当时他说了很多感激涕零的话，手指着灯神发誓，拍着胸口作保证，一定会尽快把钱还回给我。
我和天修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在生活上，我不缺钱用，况且那2万元是我的私房钱，心想着他妈妈动手术也花费了不少钱，就一直都没有问过他还钱，时间久了，淡忘了，这不出奇，可是他借我的钱，欠我的人情，不应该忘记呀，现在居然还他妈的跟我装失忆，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我很后悔当年不该那样对他。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坑的只顾着抽烟，也不给我的茶杯续水，眼皮也不撩我一下，就等着端茶送客了。
“天修，你是在耍我吗?是不是想赖账不还?”我说话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你别这样说好不好，一场老同学，我天修会是那样的人吗?”他理直气壮道。
“我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总之你今天一定要把那2万元还给我。”我愤愤不平道。
“阿东，你别在我这里大呼小叫，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借过你2万元，你把借据拿给我看看，如果真有这一回事，我立马就把钱还回给你。”他义正词严道。
我哑口无言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心里盘算着怎样去跟他讲丢失借据的事情。
最后还是白玲很有耐心得将我弄丢借据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听，希望他能够相信，未了还说如果他实在是不放心，可以给他写张证明。
他的神情显得很不耐烦，好不容易听白玲讲完，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笑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手上并没有借据?那就是口说无凭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再说了，我用得着要证明么?说不定……”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不想再听他冷嘲热讽的屁话，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发雷霆道:“天修，你个王八蛋，你赖账也就算了，还要说我想讹你钱的屁话，你妈的……”
白玲看到我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先是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之后，担心我气愤过头会对天修挥动拳脚，他可是国家干部，到时只是控告我殴打政府官员这一条罪，就够我受的了，赶紧硬拽着我往屋外走。
这一次上门讨债，就这样弄得不欢而散。
3
白玲又推又拖得把我弄回家。
我嘴里不停地骂着天修，白玲不断地劝慰我，要我冷静再冷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是法制社会，凡事都讲究有凭有据，不是随便吼着嗓子，动动拳脚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刚才真是给天修气糊涂了，心里只想着他借了我的钱，就必须要还给我，也不管手里有没有借据，见他要赖帐，还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屁话来气我，我就是想揍他一顿。
我憋了一肚子里的窝囊气，在屋里不停得来回走动着，连续抽了几根香烟，心里着急地想着，如果找不回借据，天修肯定是不会还钱，那2万元就要泡汤了。
白玲拧着眉头，鼓着腮帮子，一筹莫展的样子，见到阿龙来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拧了一下我的大腿，悄无声息地回了卧室。
白玲摆这么一副不欢迎的姿态，阿龙也见惯不怪了，不客气地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沙哑着声音说:“听农庄的老板说，你那天在那里喝完酒之后，弄丢了一张2万元的借据，怎么不告诉我?”
“呵呵，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哪里敢麻烦龙哥，我暂时还可以应付得过来。”我丢了根香给他，言不由衷道。
“天修知道你弄丢了借据，不肯还钱给你吧，要不我来帮你出头吧，叫几个兄弟去摆平这件事。”阿龙郑重其事道。
阿龙想叫些小混混去帮我收账，但是天修仗着自己是国家干部，颇有几分硬骨气，我担心到时会发生流血事件，事情会闹得难以收场，哪里敢让他胡来，赶紧拒绝道“还是我先应付着吧，杀只小鸡哪里用得着牛刀。”
他见我坚持着不用找兄弟帮忙，以为我是怕花费钱财，也就不再说他那套讨债的手段伎俩，抽完了那根烟，连茶水都没有喝，悻悻然离开了我家。
在天修家里，我要动拳头揍他，白玲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再让阿龙这个小混混搀和瞎搞，那她肯定要收拾包袱回娘家。
听到阿龙离去的声音，白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板着脸严肃地出言警告我，不准用那些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去讨债，否则后果自负。
白玲说她只想跟我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那些小混混整天喊打喊杀，指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了，她不想因为那2万元，把生活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更加担忧我从此以后会陷入险恶的江湖仇杀。
她一番夸张的分析，没能动摇我要继续想办法让天修还钱的心思，我每天都躲藏在街上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期盼着那个女贼再次现身作案，只要能捉住她，就可以找回那张借据。
我用守株待兔的笨方法，连续在街上守了好几天，一点收获也没有，那个女贼好像知道我在暗中观察她一样，凭空消失了。
我敲着脑壳，努力地回想那女贼当时偷窃我钱包的情形，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画面，也实在是没能为我提供多少有用的价值，倒是使我的脑袋瓜子头痛不已。
白玲说我不务正业，天天都请假不上班，长期照此下去，损失的程度绝对不比那2万元少，劝我凡事都看开点，别一味得死钻牛角尖。
4
家里装修差那3万元，白玲已经找她妈妈拿钱先应付了，我总算不用再去听装修司傅的唠叨，但是心里面始终念念不忘那2万元。
“哎呀，老公，算了吧，别再去想那2万元的事情了，好不好?你就当作是捐款扶贫吧，别一天到晚都板着张脸，我瞅着都心疼。”白玲向我撒娇，关心道。
她倒是心胸广阔，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为了使她不再为我担忧，我口是心非的满嘴答应，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却暗暗在心里面想着，不讨回那2万元，誓不罢休。
我不在乎丢了2万元，问题是天修借钱不还的恶劣行径，蔑视我的嘴脸，令我想起来，心里就忿忿不平，他这样欺我太甚，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特意到他的工作单位，找他的上级领导告状，满怀希望他的领导能够为我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心里想着中国政府的官场，应该不至于到处乌鸦一片黑，官官相护吧。
“小伙子，你先别那么大火气，喝茶。”领导听了我的投拆，慢条斯理道。
“你给我评评理，天修干的叫什么事?简直是欺人太甚嘛，国家干部也不能目无王法，借钱赖帐的嘛。”我不亢不卑道。
这个胖老头领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似一脸慈祥，像个弥勒佛，语气平静道:“你尽管放心，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属实，我一定好好批评教育他，让他将欠款如数归还给你，绝不会让他抹黑了中国人民政府的脸面。”
“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只是现在那个女贼不知所踪，我手上没有借据凭证而已，只要那个女贼落网，到时你就可以看清楚天修的庐山真面目了。”我很肯定道。
“那就先这样，捉女贼，找证据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派出所的民警会为人民群众除害，你先回去安心地等待消息，到时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领导呵呵地笑着。
天修气喘吁吁地敲门进来，气急败坏道:“陈伟东，我都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只要你把借据拿出来，我立马就还钱给你，你怎么就不明事理呢，还要跑到我单位来胡闹，你烦不烦呀。”
“我怎么就胡闹了?你别那么得意，以为我弄丢了借据，就可以高枕无忧，举头三尺有神明，等捉到了那个女贼，找出借据，看你的脸面还往哪里搁。”我一字一句道。
“总之，你现在手上没有借据，就请你别来烦我，念在同学一场的情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他气呼呼道。
他说的话，我觉得真他妈的刺耳，好像人民政府是他家开的私人公司一样，我不怒反笑道:“你拽个毛呀，你有什么权力不准我来这里?做贼心虚了吧，告诉你，我喜欢什么时候来这里，就什么时候来，随时随地都可以来。”
“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我不跟你对牛弹琴了，以后别说我是你的同学，整得像个泼辣的泼妇一样，害不害臊呀!”他生气地跺了跺脚，摔门而去。
“呯”的一声，我愣住了，这小子居然敢摔他领导办公室的门，这么嚣张跋扈，以后还想不想在政府大院混了?这个胖领导也真是的，怎么就一声不吭呢，到底谁是领导?
5
白玲不准我每天傻逼逼得在街上守株待兔了，说我的疯狂行为已经严重得影响了工作，如果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非得神经病不可，没了2万元可以再挣回来，她不想没了老公。
她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也没有看见那个女贼，心灰意冷了，准备放弃之时，阿龙却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了那张借据，要我过去喝杯酒庆祝一下。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喜出望外，像个小孩子那样活蹦乱跳，捧着白玲的脸，亲了亲她的嘴，将好消息说给了她听，就欢快地出门赴约了。
我看到小餐桌那里，阿龙孤伶伶地坐在那儿喝酒，不像往日高朋满座吵吵嚷嚷，感觉有点不习惯。
“阿龙，你真行！”看着那张借据，我心里由衷地感谢阿龙，连续敬了他三杯白酒。
“没什么，小事一桩”阿龙心不在焉道。
“你找到了那个女贼，是怎样处置她的?”我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边嚼边问。
“我把她给放了，你知道我也是个混混，人在江湖飘，得侥人处且侥人。”阿龙脖子一仰，直接就把那杯满满的白酒喝了个底朝天。
我觉得他今天的神情有点古怪，说话很有感概，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说:“阿龙，今天不聊那些伤感的话题，咱们不醉不归。”
他冲我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给我的酒杯斟满了酒，脖子一仰，又干掉了一整杯白酒，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懂。阿龙说不是江湖中人，莫理江湖之事，他惹了麻烦，要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我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迫不及待得去找天修算帐，他看了那张借据之后，愣住了。
看他张口结舌吃瘪的模样，我心里感觉特别爽快，洋洋得意地瞄着他，等着他兑现诺言，然后收钱走人，这一次他应该没有借口去抵赖了吧。
“我真得是向借过2万元?”他懵逼地问我，在证据确凿之下，还在表示着怀疑。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借据就在你手上，就算你患有失忆症，总该不会不认得自己的笔迹吧。”我一脸的鄙夷，嘲笑道。
“不是，阿东，你给我点时间再好好想想，这借据上面的字，还有签名的确是我的笔迹，可是我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他敲着脑壳，喃喃自语。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让他去慢慢研究回忆吧，今天他就算不还钱给我，也不怕他耍赖，他的上级胖领导说过会给我主持公道，到时实在是解决不了，大不了跟他彻底撕破脸皮，上法院去让法官判决。
“阿东，我问一下，你的这张借据是哪里弄来的?”他突然傻逼逼地问我。
“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这张借据就是你当年跟我借钱时，拍着胸口给我写得，有什么问题?”我振振有词道。
“你不是说借据弄丢了吗?现在怎么又失而复得了呢?你找到那个女贼了?”他继续追问。
妈的，他也管得太宽了。我愤愤地剜了他一眼，一把夺取借据，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浪费时间，准备去找他的上层领导。
“我劝你还是先别把事情闹大，借据是假的，我现在就可以向法院起诉你涉嫌伪造借据，污蔑国家干部，到时你吃不了也要兜着走。”他疾言厉色道。
我本来都已经拉开了门，准备着使劲地摔门而去，听他这样说，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扭回头愤怒地瞪着他。
这小子真他妈会狡辩，开始颠倒黑白了，依仗着自己是个政府官员，对我出言恐吓，如果这里不是人民政府，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揍他一顿。
“你先别激怒，先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趁现在事情没有闹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嘛。”他又恢复了镇定自如的神态。
白玲说的对，我的脾气的确是太急躁了，这样很容易吃亏上当，也很容易惹事闯祸，要吸取教训呀，还是先听他说些什么，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吧。
“你这张借据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连我都差点上当受骗，现在可以告诉我，它是怎样得来的吗?”他拨了根香烟给我，试探地问道。
“别他妈的讲那么多废话，这张借据哪里有问题?”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烟，很不耐烦道。
“借据上面摁得那个指印是假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手指摁上去的。”他一边说一边摊开两只手掌，让我去对比，证明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看他看一脸的自信，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不过这个小子一向很滑头，很有可能是想诈我，我疑惑地拿起他办公桌上的放大镜，照向他的十根手指头，眯着眼睛仔细地对比起来。
对比了半天，结果证明他的确是没有撒谎，这会轮到我懵逼了，也不知阿龙到底在搞什么鬼。
6
几天之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对方声称是某地的拘留看守所，捉获了一名叫阿龙的小混混，他说要见我。
我刚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没有去理会，后来回想起那天跟阿龙喝酒，他说的一些话，于是拨打了114查询那个陌生电话号码，证实了真有其地，瞒着白玲，去了外地那个看守所探望阿龙。
阿龙在看守所里，整个人都憔悴了，两眼无神，想必是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我问他能否先保释出来，他摇了摇头说，他这一次犯得是故意杀人罪，不可以外保，现在就只等警方收集罪证，开庭审判了。
他承认了那张借据是他叫一个小混混伪造出来的，那个小混混通过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那个女贼，可是那张借据已经不见了，小混混私设刑堂，对女贼严刑逼供，错手弄死了她。
为了我那2万元，竟然搭上了一条活鲜鲜的生命，害得阿龙啷当入狱，那个小混混正在逮捕之中，相信落网也是迟早的事情。
阿龙说，我以前曾经为他挡过一刀，欠了我天大的人情，知道我弄丢了借据，天修故意不还钱，想还我的人情，尽管我一再强调不用他帮忙，他还是叫了一个小混混去找那女贼，谁知道会闹出人命来。
“阿龙，我当年为你挡那一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你报答我，你这样做也太……”我喉咙咽哽了，讲不下去。
“我知道，但是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尤其是我们行走江湖的人，你不必感到内疚自责，整件事都与你无关，我这是恶有恶报。“阿龙淡淡地说。
整件事情都是因那张借据而起，那张伪造的借据，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我想彻底忘记这段欠债还钱的往事。
作者:陈伟东
微信:LcM8307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