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时,还在帝都,翻过海子的诗集,也只能算翻过而已,不透彻,不理解,也不甚喜欢,只几首印象深刻,其中便有《在昌平的孤独》。
彼时昌平只是荒凉的代言,孤独也与我无关,而今却在数年后想起,甚至想用魔都同等荒凉的孤独,向它致敬。也算后知后觉了。
我说不出孤独
它像任何时刻
又不像任何一个时刻
比如晚高峰的6点半
走在城市的最中央
人潮起落
心中却无丝毫波折
比如星期六的正午
阳光喷涌在身上
却没有丝毫高潮体验
想不出起床的理由
比如梦见一只斑马
条纹是彩色的
醒来后抓起手机
却又默默放下
以及日复一日失眠的时候
在充满白色粉尘的
安亭的暗淡中
听着披头士的yesterday
然而这些
都不是孤独
孤独是我心中最偏僻的角落中
蜷缩着的
一动不动的孩子
孤独是在录入框中写满文字
又一个个默默删除
孤独是我想告诉你整个世界
却又无力表达
孤独是
你的嘴巴在动
我却听不见
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