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窗

渐渐喜欢猜心。

以前一群人一个班级,天天打照面,一见便三年,脾性摸的了如指掌。虽经常埋头于题海(我埋头于杂志小说),但彼此心照不宣,以一种难以割舍、熟到骨子里的情谊相连。抬起头,或与他人逗一两句趣,或竖着耳朵听他人逗趣,又是一番乐趣。疲惫的眼睛,悬着的心,忽然都放松起来;低头傻笑,或掬一杯白开,或深呼吸做呼吸瑜伽,或思念一下他人,无比轻快。

我习惯性捧着那口陶瓷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朝窗外,看着来往的人。有时也会看到喜欢但在他班任课的老师走过,欣喜之余满是愤恨与怀念。窗外的鸟儿鸣了,窗外的花儿绽了,窗外的树木又现出点点绿色……白开水渐饮完,白色杯底还在悄悄泛着水泽。上课铃声未响,老师已站在门口的走廊,独享阳光。

若闻鸟声,我便习惯性屏住焦躁的心,放慢脚步,听它们的声音。断然后来学了鸟类,也依旧判不出树枝上的歌唱家竟是何家欢快的孩童。尤记初来师大,看到两面教室得楼时的怅然,仿佛失去了整个春天。就算刻意地坐在窗前,但看不到以窗为框的花鸟树草人图画。

课有点枯燥,下课十分钟心里想着看一看天,观察一朵花、一片叶,但触手不可及的是实物。窗户少了,沉闷了不少。走廊里无阳光,无打闹的同学,无为了避雨而从我窗前走过的老师,无班主任凶凶但很美丽的脸。以前上课睡傻了的自己,恍惚间望向了窗外,窗户上却贴着一张严厉的脸,那种心悸,那样的冷汗,不曾忘却。

从前心里住着一个人,时时出现在我的窗,想想就觉得很美好,现在心里还有他的身影,想想就很感谢他的出现。某天,某地,我看到黑色眼镜框、头发蓬蓬的男生时,也会微微愣神,随即也会会心一笑,擦肩而逃

窗不再,窗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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