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长青
看到种红薯地里,主人下了一地猪粪,薯苗还没缓过劲来,一大片灰灰菜就探头探脑向人显摆,对呀,捋点儿,尝尝鲜。
地愣上杏树上挂着一个塑料袋,沾了一夜露水,晓风吹得唰唰作响。拿来,甩甩抖落尘埃湿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哗弄了一大堆,回家哟!
在水笼头下掏了三四遍,开锅用沸水烫,汲取去年经验,稍微焯了焯,用笊篱捞出来,用清水泡着,拍蒜,调料,约摸五分钟用手挤出水,一团一团放在案板上切碎,放到小盆里,放蒜和调料,再用花椒油一浇,成了。香气诱人!
家乡的小米焖饭堪称一绝,做法也是与时俱进。早些在煤火上焖,先用大火煮开了米花,再添些湿煤,靠火气儿焖。后来用煤球火炉,焖出来的饭,欠火候,不怎么好吃。再后来人们用蒸大米的电饭锅。最近,使用了笼蒸,也是一家人孩子们爱吃大米,过一段时间,像我们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总要吃一吃那个时期的饭,焖饭就成了首选。那时老爸在煤窑上干活上工时吃焖饭,用自家麻油炒,剩些弟兄几个一人分一勺。所以上面蒸小米,下面蒸大米。发现蒸小米时不放任何东西,那种五谷香呀,呛鼻。焖好的小米用从窖子里取出的洋芋蛋切成块状,炒熟搅拌,馋水要滴下来。
配上灰条莱,绝美组合。有一段时间爱看巜厨王争霸》,厨师的歪打正着,有着出其不意之效,再经美食家们的点评,明白一个道理:首先通晓食材的本性,如何激发其本性让它在一个锅里虿稀稠,既不传味,又能巧妙渗透。许多农村贤妇,都能做出适合口味的饭菜,也许是女承母艺,也许是生活本身就是五味俱全。
再来几个土鸡蛋,纯纯的,老家长辈养蜂,养鸡,养狗。寂莫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儿女们都忙,回来得少。干脆拉了个冰箱,什么鱼呀,排骨呀,豆腐呀,肉啦,菜啦,啥都不缺。我们也有年岁大了,回老家养老的想法。
回一次家,看到他们渐渐老去。只有心里挂念,凑空常回。当他们老去时,只有对山乡的追忆。
每每吃起家乡饭,就会想起村里人,家里人,还有逝去的二老。
山乡饭菜依旧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