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闇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须已白。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如果生在北宋,就和苏轼做邻居。看他写字,听他吟词,偶尔给他送碗茶喝。或者,请他一起煮茶,当然,如果在杭州就更好,如果在湖心亭就更好。没有苏轼,宋朝会黯然许多。因为有了苏轼,宋朝有了说不出的光芒。那光芒是有味道的,不扎眼,却力透纸背。
我仿佛能看到苏轼的苦笑。“闻”字像松松垮垮的琴弦,又老又苍,但一拨却发出了喑哑荒凉的腔调。九死一生的苏轼,还需要华丽吗?还需要矫情吗?侮辱、陷害、不堪、惊魂甫定。 --《寒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