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元旦节三天正常放了。
在这个不太安全的时候,不能出去玩,不能聚集,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回老家看望父母。
每一次回去,夫人都会提前与我打赌,说如果我不打电话提前通知,中午会吃什么。我只是笑笑,没做回答。我心里有数,她只是发发牢骚,待后她会主动说这次回去要带点什么呢。我说行,她又说,带点他们没有吃过的东西吧。我说行。这样我出钱,她出力。她去买啊。回来时又说,你看看,每次回去看你父母都要花上几百,日积月累也可观哦。我笑着说,人家把一个大活人免费送给你奴役,也没说一句话。夫人佯装恼怒,说,谁稀罕你这厮。儿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催促着,快走吧,到家十点多了,说不定爷爷奶奶他们吃过了。我说,我早上打过电话的,可是没人接,又打电话给二爷,估计他传达了信息。正说着,老家的电话来了,妈妈问,你们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啊。我说,去啊。妈妈问,大孙子一起来么。我说,必须的。妈妈说,那我杀一只老母鸡。我说,我们带菜回去。妈妈说,鸡还是要杀的。我说,好吧,我们马上出发。妈妈又说,今天煮你最喜欢吃的长豆角饭。我说,好吧,好吧,那就先这样吧。于是电话挂了,我们出发,回老家。
儿子开的车,他是不太新的新手,小心翼翼的,比较慢。在一个红绿灯那里,还有四五秒,儿子竟然慢下来,停下来。我说,看还有几秒,就应该踩一下油门,冲过去。儿子说,我开车就不快,反正是回去吃午饭,时间有的是。我说,早点到家,早点玩玩,我来开。儿子没有言语,就下来了。
我开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在海港大道上,此时行人比较少,车辆也不多。九点多钟吧,大家可能都已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吧。路边的村庄静静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可能是它们看见有陌生人到来的吧。远处也传来鞭炮声,不知哪家在做喜事。路边的风景树在冬天里静默着,看见我们就像似看见陌上人一样,不理不睬的。也有可能我们经常走这条路,他对我们太熟悉了,无需打招呼了。有时,它们轻轻地转身,是在目送我们呢。树间偶尔有橘红色的花闪过,虽是转瞬即逝,但也清晰地存在脑海里。枝头时有鸟儿飞过,它才不管你是谁呢,只留下一长串的悦耳的歌声,就像飞机拉出的白线,清晰而动人。
此时儿子把目光移离了手机,幽幽地说爷爷家的阿黄不知道在不在了。阿黄是只狗,很温驯的,看到我们回家,就好像早就认识很是熟悉的样子。它总是尾着我们,不时地蹭蹭我们的小腿,有时也会蜷卧在我的脚旁。一动不动的,就是我用手抚摸它的时候,它也仅是回头望望。有时候邻居家的狗儿来串门,阿黄会立即起身去迎接它。一面低声的吼着,一面往家门口处引,似乎要把它介绍给我们认识。可惜,邻家的狗很警惕,只是远远的立在那里,支楞着耳朵,好像是在捕捉有人在说它的坏话。我会很温和的呼唤着邻家的小狗,它最多给我一个漠视。我有点气恼,俯下身装着捡东西去掷它,只听它尖叫一声,跳转身就跑了,只看见它身后飘起来的灰尘。阿黄滋着牙,怒怒地对着我,似乎要骂出来的,我见了佯装生气,你这狗东西,吃里扒外了。脚一跺,阿黄仓皇而逃,去找它的兄弟们了。
再后来,我和妻子回去过一趟,听父亲讲,阿黄吃了买狗的人下的药,三天三夜没有回家。父亲以为它死在了外面,也不去寻找它。可有一天阿黄竟然回来了,蔫蔫的,踉踉跄跄地。父亲赶忙抱住它,给它喂了解药。阿黄像见了大救星,它的眼光里都是哀求,都是感激。父亲说,这狗通人性,在喂它的时候它淌眼泪了。
再后来,阿黄又出去一次,可是这次再也没有回来。父亲曾经打电话给我说了此事,语气里满是愤懑,那是对偷狗的家伙。语气里满是伤感,那是对再也没有回来的阿黄的。这是我家第二次养的狗,后来再也不养了。父亲说,狗好养,可偷狗的不好对付。
都回来了,远远的就听到我父亲的大嗓门。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到家了。儿子把我们买的肉什么的拿了下来,对父亲说,爷爷我们回来看你们了,买几斤肉给你们补补。父亲爽朗朗的说,大孙子多孝顺啊,肉么,最近贵了点,但也隔三差五的吃一些。
妻子开始系起围裙忙碌起来了。不一会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