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首歌,念一个人

文/流沙宗主

总有一首歌,是你对那个人的回忆。而我对那个人的回忆是青鸟飞鱼的《此生不换》,第一次听他的清唱觉得好笑,但现在每每听原声版,心总是会隐隐作痛,脑海里也总是会想起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01.

我和云凡的第一次遇见是在一年前表弟的婚礼上。他是表弟的伴郎,因为唱婚礼祝歌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身为伴郎的他被拉过来救场。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云凡,一个羞红了脸的男孩。看得出来,云凡站到台上的时候,有些紧张,他拿起话筒说:我唱得最好听的歌就是《此生不换》,希望新郎、新娘此生能够相伴一生。

紧接着,就是一首沙哑到不行,不在调上的《此生不换》响彻整个宴会厅。台下有人唏嘘,有人惊讶,他怎么会把这首歌唱成这样?场面一下子被冷住,司仪赶紧上来圆场。

但是云凡下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泪光,所以我违心地跑过去跟他说:你唱的很好,只是他们不懂欣赏。

他听到这句话却笑了,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客套话,但依然谢谢你。

02.

彼此寒暄了一会儿后,我和他便没有交流了,我也把他当做是一个过客忘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和云凡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世界很小,小到我们一转身又遇上了。

三个月后,我去东方明珠游玩的时候再次遇到了他。当时,我正在上球体俯瞰黄浦江,而云凡正好从电梯上下来,从背后叫住了我。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太空舱,去了城隍庙附近的小吃街,去了海洋馆,去了南京路,去了......去了好多好多地方,走了好长好长的路。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一个男生旅行,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旅行,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过着三个人的生活。

在这次旅行中,我发现我和云凡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都喜欢旅行,都喜欢看《复仇者联盟》,都喜欢吃辣,都喜欢......我们共同的爱好太多太多,多到彼此吸引,甚至我对他也有点动心,可是我们之间却相差了五年的时光。

这是怎样都跨不过的一条鸿沟。

03.

五年可以改变一个城市的面貌,却也可以生生拉开两个人之间的缘分。

上海之行结束后,我把云凡拉进了黑名单,我预感他会再联系我,我也知道他喜欢我,我更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可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我们终究错过了五年,所以我只能把这喜欢扼杀在萌芽之中。

因为我是一个有夫之妇,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

事实上,我并没有告诉云凡我结婚了。但或许,云凡早就知道,只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毕竟他是我表弟的好朋友,怎么会不知道。

是的,五年前,我和现在的丈夫阿海奉子成婚,那时我以为我很爱阿海,我也以为自己很了解阿海,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后来我为阿海生了一个儿子,我以为我们三口之家会过得很幸福,但殊不知一切早已悄悄改变。

婚后的阿海和婚前判若两人,脾气变得非常暴躁,我们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吵得激烈时阿海会摔东西,甚至还会动手打我。我跟他做了无数遍的沟通,但都无果。

这导致我和阿海越来越像两个背道而驰的人,在貌合神离的路上越走越远。也因此,我常常会一个人出去旅行,把儿子丢给他和他的家人。因为我能够确认的是阿海还是爱孩子的,会对孩子好,只是有时候他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好丈夫,而我好像也不懂。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狠心,是不是不负责任,但是那个家真的太压抑,常常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也有想过要离婚,也曾试着跟阿海提出我要离婚的想法,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太难了。阿海死都不同意离婚,他说,两个人互相折磨,总好过一个家支离破碎。所以我们就这样苟延残喘着。

04.

原本以为我会这样麻木地过一辈子,可天意弄人,让我遇到了云凡。即使我想要避开他,但老天还是会让我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再次遇见他。

今年5月份,我从韩国旅行回来后,在上海虹桥机场又遇见了云凡。此时,我明白我们的相遇不是巧合,更像云凡刻意为之。云凡告诉我,他不在乎我结过婚,也不在乎我生过小孩,更不在乎我们之间差了五年,他只是想要我过得幸福而已,而他坚信自己能给我幸福。

在云凡说完这些的时候,我早已热泪盈眶。面对云凡这样炽热而又无私的爱,我不知所措,于是我又逃离了,像个蜗牛一样缩回了壳里。再后来,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云凡发的,他说他会等,一直等,直到等到我。

可我到现在依旧在原地踏步,我不敢再去触碰爱情,我怕我会伤害云凡,也怕再次跌进不幸的漩涡里,所以我依然是一个人过着三个人的生活,然后在心里怀念着他。

我想,听一首歌,念一个人,大概是这世间最让人心痛而又无能为力的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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