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平台上的玉米,在阳光下金灿灿地躺着,好看的模样。
妈妈说:今年两箩筐浅一点,没有去年多。去年是两箩筐装不下。
她带我进西头的房间,说:你看,还有这么多,鸡群有的吃了。
如果之前,我肯定会冒出来:少种点儿,少养几只鸡,不要去地里了。
而此刻,我说:你真厉害啊!这么多!
75岁的老太太,勤快地停不下来。
我10点到家的时候,已经从地里回来,正在洗头洗澡。
她说:摘了几把豆角,种下了几颗洋豆荚。
我脑子里混乱的景象:豆角?豆荚?反正不知道什么季节种什么,收什么。
妈妈说,屋角的几株苦瓜,大概摘了30来斤,很会生。左邻右舍,送几只吃吃。走过的人,都说这个苦瓜漂亮。现在苦瓜过了,都说这个生姜好看,还问用什么种的,这么绿油油的。什么都没用,就是一些平日lese。
会种菜的人,真是了不起。几颗种子,一点泥土,就源源不断地收获。
妈妈一手就抓起铁锅木柄,把炒熟的米粉倒出来。
我说:我手没劲,拎不起来。柳大大都觉吃力。
妈妈说:不要说锅,锅里的菜在,都要拎的起来。
灶台上的事情,和地里的事情一样,老太太信手捏来。
爸爸这段日子背不舒服,麻将也少搓了,在家躺的多。妈妈说去哪户邻居那里,要了些菜籽油,给爸爸刮刮背。
土灶一边炒菜,一边就有热水。妈妈装好第四壶,说:淑叶姐姐拿了很多中药材包,两老夫妻,天天晚上泡泡脚。
哈哈,跟之前相比,除了各种各样的活计找来做,现在也注重养生了。真好!
我这样文字一个一个敲出来,字里行间满满是爱,这份爱里有没有疏离感?很亲密的关系是怎样?
嫂子说肚子撞了桌角,有点痛,让妈妈摘几张治伤的叶子。爸爸妈妈紧张又关切。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跟爸爸妈妈讲,我的伤痛,或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记忆里没有撒过娇,没有跟他们拗过,“乖乖女”的背后是什么?
每次离开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走到大樟树下,送我,如此讲究,客气?
我是否如妈妈一样勤劳?是否如爸爸一样坚定?这个勤劳和坚定里,是教化,还是自觉?
哈哈,每一个被留守的童年,都一个饱满的成长故事。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613天,坚持锻炼61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