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很美丽的季节,花开了,各种花争奇斗艳;树叶也冲破了树皮,大胆的冒了出来,为过了一冬的树穿上了绿色的衣服。一个美好的季节,是一年的开始,人们争相外出,不愿再躲在家里,到外面的山上踏青,野炊,享受生活。可是,有一群人,不管四季如何变迁,山野如何美丽,他们都没有欣赏的心思,四季变化只是他们的一个时间表,大地山川只是他们工作场所。他们就是一年四季都劳作在大地农民,我们的父辈。
我不否认劳动是美丽的,是获得粮食和其他成果的主要途径,但我也得必须承认劳动是辛苦的,尤其是一生在土地默默劳作的人们,他们的一生没有假期,没有休息,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有劳动过的人才能体会到劳动的辛苦,大多数文人笔下的劳动是美好的,那也许是为了某些宣传,抑或也是为了歌颂我们的劳动者。说实在的,我以前也只是觉得,劳动很好,又能锻炼身体,还能呼吸山里的空气,纯属于野外运动休闲。但,当真正把劳动当做生活的主要谋生的手段时,这时就没有那个会主动愿意去劳动了,因为他们都太累了,希望能够休息,就像我们的父辈一样。
从去年5月份开始,我的父母从原来的厂矿回家了,由于身体和市场的原因,他们回到了老家,回到老家,我们弟兄几个都是既高兴又有几丝的担心,高兴是因为,父母可以在家好好调理身体,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心里和身体都得承受高强度负荷,而那几丝担心是害怕他们闲不住,种太多的地,喂养太多的牲畜。我们的担心并不是无中生有,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的父母这一生是辛苦的一生,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天气原因,他们没有浪费过一个白天。他们勤劳,他们很辛苦。
他们的四季是上紧发条的四季,他们不会懈怠,更不敢休息。一旦开始,他们直到倒下才会停止劳动。
以前没有好好在家劳动过,即使劳动,也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与自己无关,因为在我们的生活里,从来不会需要用辛苦的劳动去换生活的所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父母回乡下种地,他们现在的主要收入就是靠从地里辛勤劳动得来,我就得认真对待劳动这件事,认真思考这样的辛苦所得为几!
这久清明放假,由于家里有事,我就没有外出,一直待在家里,在家里的这几天,我看到了父母们生活在农村的不易,并且也切身体会到了劳动的辛苦,劳动的累。平时上班时,中午的午休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放假这几天,和父母一起劳动,才发现他们中午是不休息的,而且这几天天气还很炎热,中午吃过午饭,我还在想找个有阴凉的地方靠着眯一会,我想我的父母们应该也要休息一下,出去看才发现,他们又开始了做早上未完成的活。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歇过,除了吃饭那段时间,也只有20分钟左右。
早上从八点起床开始,母亲做早点,父亲喂牲畜,他们总是配合很好,父亲喂好牲畜,母亲也做好早点,然后一家人吃早点,吃完早点,我们就开始了一天劳动,这久还是算清闲了,做点轻巧活路。中午12点时,外面的活可以不做,回家休息了,但家里又有活了,母亲做中午饭,父亲喂牲畜,他们不得休息,吃完饭,他们水都没有喝一口,又接着早上的活做了。我也曾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歇歇,即使今天做不完,可以明天做,他们总是会说:“明天有明天的活了。”
他们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来的,这只是他们最平凡的一天,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的辛苦劳作。他们就像一只上好发条的机器,不会歇息,也不能歇息,因为他们只有辛苦的劳动,他们才有收入,他们的生活才有保障。
宣传和歌颂只是外界对农村农民的认识,他们的生活是比以前更好了,但是他们还在辛苦,还在会为钱煎熬。
有些知识分子,有些城市里的人,总是觉得农民小农意识强,这个事实我得承认,生活在农村的人,是有小农意识,我待上几个星期,我比他们还强,这不能怪城里人和知识分子对我们农民的偏见,这是他们看到的正常现象!但是,我得批评他们的是,他们不了解,为什么我们的农民会有小农意识?他们永远不会了解,那是因为,我们的农村太苦,农民太累了,他们自有他们生活的一套哲学,这套哲学就是他们的小农意识。
农村是不愁吃了,只要肯卖力气的劳动,土地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可是钱没处挣,他们有时辛苦劳作一天所得的报酬还没有10元钱,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还要得辛苦的劳动,因为,不劳动,连最起码的10元钱都没有。他们医疗没有保障,有时辛苦几年,存了一点钱,很有可能,在没有预知的一场大病,就夺取了他们这几年的收入,又让他们变得一无所有了。他们老了以后,不愿拖累儿女,他们没有养老的钱,他们得趁现在还能劳作,存一些养老的钱。这些钱,都得靠辛勤的劳动而得,所以他们不敢懈怠,不敢停止劳动;这些钱,他们只能进不能出,每花一分钱,都要计算好几遍,只有这样缩衣节食的节省,他们才能有存款,所以我们看到的他们总是很谨慎,很小气,也就很容易让人看到一身的小农意识。
节省,成了他们的一种生活习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有时甚至到了小器的程度。但是这不是从他们骨子里生长出来的,更不是与生俱来的,这些都是生存所迫,生存环境所致。也许我们在外面大吃大喝惯了,觉得到饭店吃一顿饭不是什么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但是在他们看来,到饭店吃一顿饭是很要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到饭店吃一顿饭,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奢侈了,也是一种浪费,毕竟在饭店吃饭的花销可以买很多菜了,够在家吃好多天了。不该花费的钱他们不会乱话,能不花的钱,他们也不会花。他们的节省是在平时的一茶一饭,一丝一物体现的。
他们的一生都在劳动,都在为生活所需而劳作,他们没有假期,家庭和睦,风调雨顺,六畜兴旺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他们也许没有理想,他们只希望生活越来越好,他们似乎与世无争,因为他们所需要的,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通过辛勤的劳动而获得。
他们这一生,没有上过学,没有读过书,他们不知道很多知识,不了解什么文学,哲学,不会做什么算术几何,但他们知道做人不能害别人,他们知道只有善良了,心才能安。他们很少关心四季花开花谢,但他们看到丰收的庄稼时,他们会从内心高兴的。
这就是他们的一生,很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