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钟泽给了我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我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八年前,我与钟泽初到北京,背着两个大包裹摄于火车站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我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略显青涩的笑容,刚满二十三岁的鈡泽与我,背景他乡,准备在北京闯出一番大事业,可现实并不如我俩所想的那么容易。
我与钟泽在北京没日没夜的拼命只为找到一份我们愿意的工作,我们两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宅子里,但并不觉得拥挤,那张照片就挂在床头,每次睡觉前都看一眼,醒来在瞄一眼,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就我与宗泽终于找到一份能够勉强接济我们生活的工作——三十公里远的一家数码店。每天上下班的车程就得两个小时。
一天晚上,由于加班我与钟泽几近零点才坐上了公车,车厢里空荡荡,我迷糊了几眼便靠在椅子上打算睡一会。但一旁的钟泽一直不知在干什么,很不安宁。我也就没多大理会。但是过了一会,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猛的睁开眼,发现是中泽。他的手里端着一块小蛋糕,旁边还有一本书,书里面夹着那张照片。
“生日快乐啊!”钟泽默徐的说。
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么忙的一天连我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来北京的第一个生日,是在车厢上钟泽给我过的。许久,我才平复了我激动的心情。
“好,谢谢。”我接过蛋糕,看了眼照片“答应我,一定要在北京立住地。”
就这样,我与钟泽在车厢里度过了来到北京我第一个生日 。
但是好景不长,我便开始被这繁琐乏味的生活所打败。频频想要放弃,但我一想到与钟泽的诺言,便又重拾了希望,可这并不能维持太久,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找到钟泽,难言于心头,但还是说了出来:“泽,我知道这可能有点难以置信,但是——我还是觉得吃一口包饭要比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更重要。”我抹了抹欲要夺框的泪珠。
“走了,兄弟。”
“嗯——不管怎样,我这永远欢迎重归。”钟泽强笑着。
我提上行李,走出门,不舍得最后忘了一眼这个小宅,随后眼泪掉了下来,我转头,便走了。
之后,我找了一份月薪更高,更轻松的工作。我原本以为,这就足够,这就比梦想更重要的时候,发现这似乎空虚了什么,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美好。我翻开曾经我与钟泽共同写日记的泛黄的日记本,那张照片依然夹在第一页。照片上那两个青涩的少年依旧,可我们却逝失。
我又陷入了决绝。
第二天,听到敲门声的钟泽赶忙开了们,他嘴里的饭粒依旧再嚼,可照片上那张青色的脸却变得沧桑。钟泽带上了桌子旁的眼镜——“欢迎!”
那张照片如今仍夹在第一页,可不是那本日记而是一份股份合同。我对着钟泽笑了笑,便签上了我的名字,和钟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