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风挺大,我家瘦高的幸福树(肯定是超过两米了)大拇指粗细的树干一会儿倒到东边,一会儿倒向西面。
前两年,把它养在室内,朝北的客厅鲜有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长了虫子。我家老哈三下五除二极为利落地给它剃了光头,连旁逸的细枝也不留,就剩下光杆,又把它搬到阳台。
不知道是不是普通的居家植物都这样,但凡不经心地养在阳台,有天有阳光,基本都能活下来。虽然,还是带上了一些烙印——剃光头那次,它已经超过一米了,所以,这树的下半截一米多,只有光秃秃的杆,原先长枝条的灰枯的结节,死气沉沉,难看得很。
如果忽略这大半截,只抬头,看它这两年新发的枝叶——嗯,繁密有余、润泽不够。啊!忘记说了,它今年还开了好几朵硕大的花,像一口钟,也像一个漏斗,白中透着青,青中渗着黄。其实也并不具备多少可观赏性,纯属新奇,养了将近五年了,才知道原来它也会开花。
一阵又一阵的凉爽的风,夏天的,少有的舒爽的风里,我只抬头看它。欣赏的情绪就慢慢延宕开来。清隽!嗯,有一点。婆娑!嗯,也有一些。还有吗?啊,我想想,好像没了。哈哈哈。
但是,即使什么形容词也没有,即使它其实真的是一棵很普通很普通的幸福树,甚至连普通都不如——这么多年才开花,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疤……我还是愿意捧一杯茶,和它一起,感受风的力量;和它一起,看阳台外面大片大片的蓝天——劲风下的云朵移动迅速,一过眼,又是一组新来的南边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