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曾在《我的信念》一文中写道:“生活对于任何人都非易事,我们要有坚韧不拔的精神,要对自己充满信心,要相信自己对一件事情拥有天赋的才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它完成。当事情结束的时候,我们要能够问心无愧地说:‘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然而,面对生活和工作上的难题,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了“尽我所能”?面对或理想或失败的结局,又有多少人可以道一句“问心无愧”?
大唐开国功臣屈突通做到了。无论是早年效力隋廷,还是后来尽忠李唐,他都始终秉持一种可贵的职业精神——凡事竭尽所能,但求无愧于心。也正因如此,屈突通得到了隋唐两朝帝王的器重和尊崇。
宁食三斗葱,不逢屈突通
关于屈突通,江湖上早就有传说。
他出身于将门之家,父亲曾是北周刺史,好武略,善骑射,而屈突通完美承袭了父辈基因,自幼展现出过人武略。杨坚代周建隋后,屈突通得到杨坚重用,官拜车骑将军,掌管皇家特种部队“骁果军”。屈突通还有个弟弟叫屈突盖,在京都长安城当县令,为官刚正,不畏强权。于是民间流传着一个段子:“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食三斗葱,不逢屈突通。”足见兄弟二人之威名。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起义此起彼伏,屈突通被封为“关内讨捕大使”,扮演起隋朝“消防员”的角色——哪里起火灭哪里。而屈突通也不负众望,纵横沙场,鲜有败绩,先后平定了杨玄感叛乱,打败了刘迦论、王世充等势力,令不少起义军闻风丧胆。
公元617年,李渊父子起兵晋阳,直指隋都长安。当时隋炀帝已南下江都,屈突通随代王杨侑镇守长安。为阻止李渊军入关,屈突通率隋军数万赴河东城驻守。
然而当时的情势已经对屈突通极为不利——李渊刚刚招抚了关中农民军首领孙华,手下刘文静又引入了一批突厥兵马,顿时兵力大增。见屈突通不发动进攻,李渊分析到:“屈突通精兵不少,与我军相隔仅五十余里,但不敢来战,可见他的军队已经快失控了。”即便如此,屈突通依然顽强守城,令唐军短时间难以攻破。
未尽全力,不言放弃
李渊见攻城困难,便亲率主力渡河西进,威逼关中。
屈突通紧急调大军回救,在潼关附近被刘文静阻挡,两军相持一个多月。眼看屈突通即将胜利,他的吃货搭档桑显和却做了件蠢事——送饭上阵地。结果就在将士们哄抢用餐之时,刘文静获得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最终反败为胜。这次失败,令屈突通的处境愈加窘迫。有人劝他投降,他哭着说:“我蒙受国家厚恩,侍奉二主,陛下待我如此优厚,我怎能一遇到困难就背叛呢?”
然而另一边,长安已经陷落,屈突通的家人都做了俘虏。李渊派屈突通的家奴前来劝降,屈突通当即把家奴杀了,率领残部往东投奔越王杨侗而去。然而屈突通刚走,他的部下桑显和便献城投降了。
刘文静再次派人来劝降。这次劝降队伍中,不仅有屈突通的老部下桑显和,还有屈突通的儿子屈突寿。这一次,屈突通仍然坚守立场,甚至对儿子破口大骂道:“以前咱俩是父子关系,但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仇敌了。”说着就让身边的人用弓箭射击儿子。
这时,桑显和把劝降重点转向了屈突通的部众,他说:“现在长安京城都已经陷落,你们都是关西人,能跑到哪里去呢?”此话一出,切中要害,屈突通的部众都已无心再战,纷纷脱下铠甲,缴械投降。
至此,大势已去,屈突通已成孤家寡人。他知道,再怎么努力都无力回天了,于是下马,朝东南方向(隋炀帝所在的方向)再三跪拜,一边跪拜一边哭号:“臣真的已经力尽图穷,没有辜负陛下,天地神祇,实所鉴察 。”最后被迫归降,被擒送长安。
效忠二朝,口碑不倒
屈突通的坚守和执着,让曾经作为对手的李渊心生崇敬。屈突通被押送长安后,李渊亲自接见,并授其兵部尚书,封蒋国公。屈突通感念李渊父子不计前嫌的再造之恩,从此尽心尽力,效忠李唐。
公元619年,王世充在洛阳称帝后,屈突通随李世民起兵讨伐。当时屈突通的两个儿子都在洛阳王世充手里,李渊有些担忧,问他儿子怎么办。屈突通答道:此次臣愿为前锋,儿子如果被杀了,那是他们的命,我不能徇私废公。言罢,众将无不钦佩。这一年,屈突通已经62岁,战场上的他,依然是奋勇当先、拼死力战,最终协助李世民一战击溃王世充、窦建德两大劲敌,为统一天下取得了关键性胜利。战后论功行赏,屈突通名列第一,不久拜陕东大行台右仆射,镇守洛阳。
只可惜屈突通年事已高,李世民登基后不久,他就病逝了,未能亲眼见证后来的大唐盛世。他去世后,李世民痛哭良久,赐谥号“忠”。十多年后,在李世民亲选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屈突通位列十二名。
《旧唐书》中评到:“或问屈突通尽忠于隋而功立于唐,事两国而名愈彰者,何也?答云,若立纯诚,遇明主,一心可事百君,宁限于两国尔!被稠桑之擒,临难无苟免;破仁杲之众,临财无苟得,君子哉!”
这便是屈突通,不管为哪朝效命,他都力求竭尽所能,无愧于心。
竭尽全力,无愧于心
于古、于今,于个人、于团队,“竭尽所能、无愧于心”的精神都是值得传承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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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说,“在一个聪明人满街乱窜到年代,稀缺的恰恰不是聪明,而是一心一意,孤注一掷,一条心,一根筋”。是的,在一个浮躁的时代,最难能可贵的职业精神就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竭尽全力,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