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西华村的一个破茅草屋里,炕上躺着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小丫头,9岁的年纪就能看得出清秀漂亮的容貌,长长卷翘的睫毛,高挺的小鼻子,和精致的脸型。可如今这漂亮的脸蛋上,青一块紫一块。妈妈张佩兰哭着坐在万秀清的旁边:“我可怜的清清,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爸爸万彬抱着头,坐在地上的板凳上,也是一脸愁容,没有说话。
张佩兰的目光看向万彬,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家都是些什么亲戚,嫁给你真是遭了八辈子的孽。上辈子欠了你们万家的,让我清清被那个混小子打的神智不清,恨死我了你!”张佩兰越说越难过,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哭的有些刺耳。
万秀清觉得耳边很吵,今天是她的婚礼,她穿着漂亮的婚纱在教堂前祷告,她的老公帅气又迷人,40岁的自己也是风韵犹存,自己早年眼光好,开发了一个房地产项目,赚了钱后,又培养了电竞团队,妥妥的女强人一枚。那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然后……有个女人从后面冲了上来,一刀刺进她的背部。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倒下前,那个女人对着老公大喊大叫:“让你抛弃我,我说过你会孤独终老的,就让她下地府陪我们的孩子吧!”
老天,抛弃你的是他,你捅我干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这些话了……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贪恋男人的美貌,更不会赶潮流跟什么小鲜肉处对象,白白没了性命。
“别哭了,好吵……”万秀清喃喃的吐出一句话。
张佩兰赶紧上前:“清清,你醒了,疼不疼?哪里难受?”
万秀清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谁?她在哪?什么情况?她一头雾水:“请问你是?”
张佩兰一听万秀清妈都不认识了,哇的一声泪水又下来了:“我的清清啊,你怎么妈妈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妈妈啊!”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该死,浑身都疼!房梁是木头的,吊棚都没有,老娘被捅了怎么没人送我去医院!牧师呢?眼前的疯女人怎么自称我妈?我妈早在10年前癌症去世了啊。
身体哪里都不舒服,抬起双手,她只想立刻晕过去,这不是她的手!她竟然,侥幸的……穿越了?
万秀清一脸烦躁的对着张佩兰说:“别哭了!让我静静。”张佩兰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万彬赶紧上前打量起万秀清,虽然他在家是事儿不管,但是女儿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平日里胆小的女儿绝对不会这么粗鲁的对待家人。
看着眼前尴尬的情况,万秀清开口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身上怎么这么疼?”
张佩兰刚停下的眼泪又溢了出来:“你让你二姑家的哥哥打了呀,那小子下手这个狠,他们一家子没良心的,打了你害怕,吓得回了家。”看着面前的女儿还是一脸迷茫,又说:“你怎么能不记得妈妈啊!呜呜呜呜呜,那个王八蛋给我的清清打傻了,我要去杀了他。”说着,张佩兰起身拿起身边烧炕的铁锹就要往外走。被万彬一手拉住:“你先别冲动,要不咱带清清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万彬你有钱吗?我嫁给你十年,一分钱都没见过,我累死累活干了这么多年,一分钱攒不下全让你拿去补贴你大姐二姐和你弟弟了,现在我唯一的娃还要被他们欺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没得哟,我命苦啊!呜呜呜呜。”
万彬自知理亏,但也怕事情闹的更大,咬了咬牙道:“我去跟妈借钱。”
张佩兰看着丈夫破门而去的背影,一时无言。不一会,万彬就带着一个老人进来了:“妈你看,清清实在病的严重,现在不认人了,你就借我点钱吧,给清清看好了病我就去打工还你。”
万老太李秀莲看着万秀清的眼中并没有怜惜和心疼,不耐烦的对着万彬说:“你家这死丫头就是个赔钱货,还一天到晚在外惹是生非,她要是不欠去招惹天赐,天赐怎么会打她?”
万秀清无语凝噎,这是亲奶奶?但她没敢说话,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话说这一家三口混的够惨,住这么破的房子,连奶奶都不得意他们。
万彬羞愧的低下头:“是,妈你说的是,可不管怎么说清清也姓万不是?你看这脸被打的,她是个丫头,以后要是毁了容可怎么办啊,我跟她妈就没法活了!”
万老太仿佛气的不行,这个孙女整天也不跟奶奶说一句话,一问她点啥,半天蹦不出一个屁出来,一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万老太气就不打一处来。“死丫头,你个烂人,你整天要气死我了你!”李秀莲骂骂咧咧的,手却在掏着裤子,抖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粗布缝制的钱袋,细碎的拼凑出了三块钱,“快去看病,病好了给天赐去道个歉。”说罢,把钱袋又藏进了裤子里,精神抖擞的走出了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