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深井】3

“这里的山是好山,水是好水,人是……”她说到这里,话停顿了下来,拿出相机,对着夹岸的高山拍个不停。

我们由太史桥进入了魏家洲村,丹水河的上游,一路上的风景让她俨然是一只徜徉在大自然怀抱中的蝴蝶。沿路的农人各自做着春播的事宜,此时的春盛把丹水河地带装饰的犹如人间仙境。巍峨狭长的山岚高高耸立在丹水河两岸,山体植被披伏,繁花锦簇,伙同天蓝云白的倒影在丹水河里。有时河两岸的飞禽走兽和农人会到河里来饮水,嬉戏。

当然这里并不是真的属于人间天堂。人间天堂是属于那些什么都有了之后,拿着相机前来寻找野性的旅人的。就像我故事里的主人公“她”一样。

故事进行到第三章,我得向大家好好介绍“她”,“她”是有姓名的,现国人百分之三十的姓名汇成了一个“她”,“她”的物质财富在银行的账簿上,她除了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钱,是不知道具体数字的,“她”的存在形式是不需她到场就可以正常运作的业务;股票;债券;共同基金;产生收入的房地产;票据(借据);专利权,等以任何形式流通市场的。

介绍完了她,我来介绍一下本书的另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你”,“你”是最普通的那个,普通到千万个你汇成一个“你”,“你”也是最伟大的那个,“你”成了历史进行的坚定着、执著者和反应者,“你”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完全关系到这个国家的前途命运甚至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声誉。介绍玩了“她”和“你”,“我”就不用想他们那样隆重介绍了,从“她”和“你”的身上,感兴趣的读者一定会捕捉到“我”存在这个世界的影子和意义。

可以这样说文中的“她”“你”“我”在这里汇成了一个整体,一个时代,一个世界。

回到自己的家,野人溪。经过一夜的修整,天还没亮就醒了。自从五年前那次车祸后,为了康复身体,一直保留着晨跑的习惯,更何况像我这种人虽有医保,但还是病不起,病了的话没人照顾。工作要是请假,保证第二天就有人接替我的位子的人,更需要一幅好躯体,这具躯体不必很漂亮,却要有活力,我穿好运动鞋,沿着野人溪岸缓慢的跑着。溪流的中央有几块大石头露出浮毛白,几只白色的水鸟站在石头上,当然是白鸟更白,才使我这个眼睛有点近视的人凭着感觉区分开来。

白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用路边的小石头驱赶它,它都难得理我,可见平时到这里的人还蛮多的。其实野人溪也不是真的有野人,它只是用来形容这里人们一种生活状态。从这个名字里,都是可以想象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我一边朝前跑,河中岩石上的白鸟也从这块石头飞到另一块石头上,我就这样跑了一个来回,白鸟也是一个来回,它最后停在河中心岩石上的时候,天空没出现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景致。春天的早晨野人溪经晨风一吹,我还是打了个寒颤,山头还没有阳光。这里虽没我“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特景观,但回首来时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平常心也是好的。

在我跑回去的路上,“你”给我来电话了。“你”在电话中说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说昨天的工作没有做好,电镀板烧了,需要时间修理,被老板批了,还要扣工资,“你”没我过多的责怪老板,把所有的原因最后都归结到“你”自己身上。“你”说给我买了礼物,是这次全公司去法国旅游的带回来的,花去了一个月的工资。最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告诉“你”,我不像“你”是公司正式员工,我属于“外包”员工,公司有活干的时候就被安排班上,公司没有活干的时候就在家待着,这样的时候一个月最少有五到六天的时间,我记得最长的一次是去年十月的时候,整整在家待了二十六天,到发工资的时候,公司给发了九百块的最低生活费。

“外包”是一种行业,它解决了有些公司人力资源稀缺的用工荒,又逃脱了公司需要承担高额的运作费用,比如养老保险的投诉,再比如公司的各项福利等等。

挂了“你”的电话,我觉得“你”很奇怪,我和“你”不是恋人关系,也不是情人关系,我和你充其量只不过是同事,平时最多是无聊了斗斗嘴的同事。对于他说的礼物也没想多去了解是什么礼物,这么贵重,非花他一个月的工资去买。

我想到这里尽然有些不明所以然了。

正因为时有工作,时无工作的缘故,为了在城市里生存下去,我学会了很多生存技能,我摆地摊,我带需要旅游的个人游客,我写作。“她”就是这次“你”去法国旅游,我不用上班捡来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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